家丰紧接着问道:“村正爷爷,那这两亩荒地得多少钱?”
村正皱着眉反问:“你要这地做什么?这地坑坑洼洼的,连开荒的价值都没有,既种不了粮,也养不了菜。”
“地还能干嘛?盖房子、养牲畜啊。” 家丰说得坦然。
“败家子!” 村正急了,“你家那茅草屋翻修一下就能住,何必花这冤枉钱买荒地?”
“等盖了新房子,旧茅草屋还能改做仓库或作坊,谁会嫌地多?” 家丰又拽住他的衣袖,催道,“村正爷爷,您就别纠结了,赶紧说多少钱吧!”
村正叹了口气,摇着蒲扇道:“良田一亩五两,最差的薄田一亩三两,你这从未栽种过的荒地,一亩二两,得去县衙登记造册,办下地契才算数。”
“行!” 家丰立刻掏出布兜,数出四两银子递过去,“一、二、三、四,刚好四两。”
在场几人都静静看着他,村正瞥了眼静竹和大兵,又摇了摇蒲扇:“这银子,不会是上次朱家赔的那八两吧?你倒好,一口气花了一半。”
他抬头看向静竹和大兵:“你们俩就不拦着点?”
“小丰说有用,就有用。” 静竹把头扭到一边,不愿多管;大兵更直接,往后退了一步,摆出 “这事与我无关” 的姿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家,做主的人快变成庄家丰了。
村正无奈点头:“行吧,明天一早你家留个人,我带县衙的户房过来 —— 到时候丈量土地、登记造册,把地契给你办了。”
户房是县衙里负责土地丈量、过户、登记造册的胥吏,隶属于县丞管辖,专门处理这类民生事务。而买地的四两银子,大部分会归入县衙,小部分留给村正(以前由里正管理),称为 “醵金”—— 理论上这笔钱属于村里,由村正掌管,用于修路、修水渠、抗灾等公共事务,除了向大户募捐,就靠这笔钱应急。
“好嘞,谢谢村正爷爷!” 家丰笑着应下。
几人刚准备走,朱景居然也来了 —— 双方都没想到会在村正家遇见,一时都愣了愣。
朱景拦住家丰等人:“正说要找你们清账,既然这么巧遇上了,就趁现在算清吧。”
他转向村正:“麻烦您做个见证。” 说着掏出一个小布袋,“这里面是十二两,之前的字据在哪?”
家丰看了眼大兵,凑过去悄悄说了句,大兵立刻扭头往家走 —— 这是乐君腿伤换来的钱,可不能马虎。
“稍等片刻,字据马上就到。” 家丰对朱景说。
两拨人便在院子里分开坐下:家丰和静竹坐在一旁的石台子上,朱景带着一个家丁坐在石桌旁的木墩上,气氛有些微妙。
没一会儿,大兵拿着字据回来了,家丰接过字据,一边收下十二两银子,一边让村正当场把字据撕了烧掉 —— 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交易完成,双方没再多说一句话,各自转身离开。
这事谁也没声张,家丰心里清楚:放到后世,若是同村两人被同一户人打伤,一人赔了五千,另一人赔了五十万,赔五千的肯定不甘心;而赔五十万的,也怕被人嫉妒,惹来麻烦。
之前朱家赔的八两银子,已经有人暗中眼红,若是这十二两传出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 朱家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添堵,庄家未必能招架。
解决了钱的事,家丰又开始琢磨盖房子的事 —— 可一打听砖价,他就犯了难:盖砖房的钱,目前根本不够。
回到家,他叫来大虎,问清了大河村砖窑的价格:那里的青砖尺寸是 30×30×10cm,比后世的砖头大两倍多,价格分好几个档次 —— 劣质粗砖五文一块,带花纹的砖十文一块,好砖十五文一块,县衙用的公砖二十文一块,府衙用的大青砖近四十文一块,至于给皇宫的贡砖,要一百文一块,小河村根本烧不出来,连公砖都是当地能烧的最好品质。
就算用最便宜的劣砖,五文一块,一间四米 × 五米、高三米的屋子,单四面墙就需要两千七百块砖,光砖钱就要十三两。家丰估算了一下,加上朱景刚给的十二两,家里现在大概有三十八两银子 —— 若是想盖三间砖房,光砖钱就要三十九两,真跟静竹说,她怕是要被吓晕过去。
“还是先搞币吧。” 家丰叹了口气,把盖砖房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庄三伯就来了,跟家丰核对图纸上每件家具的造价。家丰把价格记在单子上,琢磨了一会儿:新房子还没影,太多家具打造出来也没地方放,搬起来还费劲,不如先做些实用的。
最后,他决定让庄三伯先打造一套桌椅:一张圆桌(日常吃饭用)、一张方桌(画图写字用),再加十把椅子。
为了方便搬运,他还特意要求做可拆卸结构 —— 圆桌能折起来,方桌的腿能拆下来,方桌上还留了卡槽固定。
所有东西算下来,庄三伯只收了三百文,说趁不忙的时候做,七八天就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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