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的指尖刚抠住岩缝里的老藤,丹田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他低头望去,月光透过崖壁的裂隙,在胸前划出一道银线,照亮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方才血斧卫的青铜斧擦着心口劈过,若不是玄冰龙血剑及时格挡,此刻早已脏腑尽碎。
“还能爬吗?”凤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左臂吊在胸前,玉笛咬在嘴里,正用单手拽着藤蔓往上挪动。方才为了掩护他钻进崖缝,她硬生生挨了血斧卫一记暗掌,此刻唇角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乌青。
李仲没应声,只是将玄冰龙血剑反插在石缝里,借着剑脊的反作用力向上翻跃。藤蔓突然在手中断裂,他下坠的瞬间,右手死死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岩缝里渗出的寒气顺着指尖钻进经脉,却在触及丹田时被金色漩涡卷住——如今这漩涡已能自主运转,灵气流转间竟将寒气炼化成了温润的暖流。
“你看。”他腾出左手按住伤口,掌心的金光渗入结痂处,原本外翻的皮肉竟开始缓慢愈合,“引灵术不只能御敌,还能疗伤。”
凤璃刚爬到他身旁的平台,闻言突然笑了。她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来,月光照在她带伤的脸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那你可得快点好起来,方才我在崖顶看见玄冥阁的‘搜山犬’了,那些畜生鼻子比狼还灵,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追过来。”
李仲接过水囊时,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指。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金色漩涡的暖流引过去:“你的内息乱了,再硬撑会伤经脉。”暖流顺着她的脉门游走,凤璃闷哼一声,脸色却缓和了些,左臂的颤抖也轻了许多。
“还是先顾你自己吧。”她抽回手时,玉笛突然指向右侧的岩缝,“那里有干燥的苔藓,或许能当药引。”
李仲钻进岩缝才发现,里面竟藏着个仅容一人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只锈迹斑斑的铜盒,盒盖上刻着李家的云纹标记。他掀开盒盖的瞬间,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面而来——里面装着半盒早已风干的“凝灵草”,正是父亲手札里记载的疗伤圣药。
“是父亲当年藏的。”他捏起几片枯叶,金色漩涡微微一动,枯叶竟在掌心泛出淡绿的光泽,“这草遇灵气能复鲜,难怪三长老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凤璃突然吹了声短促的笛音,石室入口的藤蔓无风自动,在洞口织成道隐蔽的屏障。她蹲下身检查石室的墙壁,指尖突然在某处停下:“这里是空的。”
李仲用玄冰龙血剑撬开石壁,里面露出个暗格。暗格里没有金银,只有本泛黄的手札和个青铜小鼎。手札的封皮写着“灵植秘录”四个字,翻开第一页,父亲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凝灵草需以阴阳二气催化,辅以龙血为引,方能炼出活肌散。”
“阴阳二气...”李仲看向凤璃,她识海里的青色漩涡突然与他的金色漩涡产生共鸣,石室里的灵气开始围绕两人旋转,“你我正好一阴一阳。”
凤璃立刻会意,将玉笛放在石台上。她引动青色漩涡时,笛身上的符文亮起,石室里的灵气突然化作细密的雨丝,落在凝灵草上。李仲同时割开掌心,将血珠滴入青铜鼎,金色漩涡的暖流注入鼎中,原本冰冷的铜鼎竟开始发烫。
“凝灵草,活肌散,阴阳合,皮肉生。”两人同时念出古卷里的口诀,鼎中的血水突然沸腾,凝灵草在雨丝与血水的交融下,竟真的抽出嫩绿的新芽。当新芽长到三寸长时,凤璃的玉笛突然横在鼎上,青色的灵光将药草裹住,瞬间炼化成半盏碧绿色的药膏。
“成了。”李仲刚要去接,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洞外传来搜山犬的狂吠,夹杂着黑衣人踹断树枝的声响——他们已经找到崖壁了。
凤璃迅速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冰凉的触感渗入皮肉,原本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减轻。她刚要盖好手札,却被李仲按住:“带在手札,里面记载着净化蛊虫的法子,或许能用到。”
洞外的藤蔓突然传来断裂声,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探进来,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石室里的两人——正是玄冥阁的搜山犬,这畜生的额头上烙着墨莲印记,显然被蛊虫控制了。
“别伤它。”李仲按住欲发银针的凤璃,金色漩涡在掌心凝成细线,“这狗还有救。”细线缠上搜山犬的脖颈时,畜生发出痛苦的呜咽,额头上的墨莲印记开始冒烟,片刻后竟化作只黑色的小虫掉落在地。
搜山犬晃了晃脑袋,突然对着洞口狂吠。石室入口的藤蔓突然被巨力撞开,三名黑衣人举着火把冲进来,为首那人举着柄铁叉,叉齿上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找到你们了!”他狞笑着扑向李仲,铁叉带着劲风扫向石台,“主祭有令,活捉七叔,带回去给母蛊当养料!”
李仲刚要起身,凤璃已挥笛迎上。玉笛与铁叉碰撞的瞬间,十二枚银针从笛尾射出,精准地钉住黑衣人的手腕。可那人身形一晃,竟硬生生掰断自己的手腕,从袖中甩出数道黑线——是缠满蛊虫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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