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五年八月,紫禁城乾清宫内,沈惊鸿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被火速呈递到御前。天启皇帝朱由校越看脸色越青,当读到八大晋商通虏资敌,窃取军机,贿赂朝臣时,猛地将奏折摔在御案上。
好个晋商!好个范永斗!朱由校气得浑身发抖,朕的将士在边关浴血奋战,这些蛀虫却在背后捅刀子!魏伴伴!
奴婢在!魏忠贤连忙跪倒。
着你立即率东厂、锦衣卫联合办案,给朕把这些卖国贼连根拔起!皇帝眼中寒光闪烁,记住,要人赃并获,特别是他们勾结建虏的证据,一个都不能少!
奴婢遵旨!魏忠贤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这可是个肥差。
九月初三,一场针对晋商的雷霆行动悄然展开。魏忠贤亲自坐镇,调动东厂番子三千、锦衣卫两千,分作八路直扑山西。
第一路直奔介休范家。带队的是东厂理刑百户孙云鹤,此人素以手段狠辣着称。范家高墙深院,门房还想阻拦,被孙云鹤一脚踹开:
东厂办案,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范永斗正在后院品茶,见官兵闯入,还强作镇定:各位官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范某可是......
可是什么?孙云鹤冷笑一声,范老爷好大的架子!来人,给我搜!
搜查从清晨持续到午后,虽然查获不少往来账册,但并没有找到确凿的通敌证据。范永斗渐渐恢复了底气:孙大人,范某经商多年,最是遵纪守法......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惊呼:大人!地窖里有暗室!
孙云鹤精神一振,亲自带人冲进地窖。只见一面墙壁已被砸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点燃火把进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足有半亩地大小的密室,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无数银锭。最令人震惊的是,密室中央竟摆放着八个巨大的银球,每个都有半人高,需要两三人才能合抱。
这......这是......连见多识广的孙云鹤都结巴了。
一个老账房战战兢兢地解释:这、这是银冬瓜,是老爷们专门熔铸的,每个重五千两,为的是......为的是方便储藏......
好个银冬瓜!孙云鹤怒极反笑,范永斗,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在范家被查的同时,其他七家也相继落网。更令人发指的是,在查抄过程中,不断有边关百姓前来告状。
在大同王家门外,一个白发老妪跪地哭诉:天杀的王登库!我儿子在边关战死,他们王家却把生铁卖给建虏,打造杀害我儿的刀箭啊!
在忻州靳家,一个伤残老兵拄着拐杖痛骂:靳良玉这狗贼!去年建虏破关,就是他们靳家带的路!我这条腿就是在那次战斗中没的!
随着搜查的深入,八大晋商的罪行一一浮出水面:
范永斗:查获与后金往来密信十七封,其中明确提到以铁换参的交易。在其密室中发现精铁三千斤、火硝八百斤,均系军工物资。贿赂朝臣记录达黄金三万两。
王登库:专门为后金提供粮食,去年辽东大饥时,竟将十万石军粮转卖建虏。在其仓库中查获未及运出的粮草五万石。
靳良玉:利用经商之便,为后金绘制宣府、大同布防图。查获的地图上详细标注了明军兵力部署、粮草囤积点。
王大宇:专门组织走私马队,为后金输送盐铁茶布。在其马场查获准备运往关外的战马二百匹。
梁家宾:在京城开设银号,专门为晋商洗钱。查获的账本显示,每年经他手流向关外的白银达百万两之巨。
田生兰:勾结工部官员,窃取惊鸿一式火铳图纸,企图仿制后卖给后金。
翟堂:组织向导队,专门为后金骑兵带路破关。去岁永平府失陷,就是翟家向导所为。
黄云发:在江南采购丝绸瓷器,换取后金人参貂皮,从中牟取暴利。查获的货栈中,待运的江南特产堆积如山。
随着查抄的深入,八大晋商积累的财富让见多识广的东厂番子都目瞪口呆:
在范家,除了八个银冬瓜外,还清点出:
· 黄金:十二万两
· 白银:二百八十万两
· 铜钱:五十万贯
· 田契:八万亩
· 房契:京城、太原、扬州等地宅院四十六处
在靳家地窖中,发现藏银密室三处,其中一处竟然是用金砖砌墙!
王登库的粮仓里,发霉的粮食堆积如山,而就在隔壁院子,却住着数十户饥民。
最令人发指的是,在田生兰家中搜出一个密室,里面供奉着努尔哈赤的长生牌位!
铁证如山,罪无可赦
十月初,所有查抄物资和罪证被押运进京。当魏忠贤将查抄清单呈给天启皇帝时,连这位见惯世面的皇帝都震惊了。
黄金八十万两?白银两千万两?田产一百万亩?朱由校的手在发抖,我大明一年岁入才多少?这些蛀虫!
更让皇帝震怒的是那些通敌的证据:与后金往来的密信、窃取的军机图纸、绘制的边防地图......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砍头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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