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的梯子往下延伸了约莫十米,指尖触到的石壁越来越凉,不是井水的湿冷,是种裹着煞气的冰意,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
我攥着符印长老留下的青铜印,印身的玄阴纹路竟慢慢泛白 —— 这是靠近煞源封印时,正邪气息碰撞的反应,和之前在文心碑感受到的共鸣截然不同,这里的煞气更厚重,像凝固的墨,压得人胸口发闷。
“小心脚下。” 沈青梧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防水灯的光扫过石壁,照亮了密密麻麻的刻痕 —— 不是天然的裂纹,是玄阴会的 “聚煞纹”,纹路里渗着黑血,每道血痕都像细小的蛇,在石壁上慢慢蠕动,“这些纹路能吸收周围的煞气,越靠近核心,它们越活跃,别被血痕缠到。”
‘平安’蹲在赵莽的肩头,突然对着前方低吼,红毛竖得笔直,鼻子凑到空气里轻嗅,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通道尽头飘着淡黑的雾,雾里隐约能看到个巨大的影子,像是石门的轮廓,门楣上刻着个倒 “阴” 字,和四合院门环上的符印一模一样。
刚爬完最后一级梯阶,脚下的地面突然晃了晃,石壁上的聚煞纹瞬间亮起红光,黑血从纹痕里渗出来,滴在地上凝成细小的黑刺,直往我们脚踝扎。“是‘煞刺阵’!” 沈青梧迅速将镇水文印按在地上,青铜印的淡蓝光晕扩散开来,黑刺碰到光晕就 “滋啦” 一声化了灰,“符印长老说过,这是守护总坛的第一道防线,靠聚煞纹引动煞气,专门对付擅闯者的血脉。”
我摸出内兜的守煞印,印身的 “安” 字刚碰到石壁,聚煞纹的红光就弱了几分 —— 是张氏主脉的煞气在压制邪纹。
防水灯的光里,我突然发现石壁的缝隙里嵌着点银白,凑近一看,竟是半片童魂的残影,被聚煞纹牢牢吸住,像被困在琥珀里的小虫,看到守煞印的光,残影突然晃了晃,对着我伸出细小的手。
“是之前没被完全超度的残魂。” 沈青梧的声音软了些,她掏出归魂符,符纸刚靠近石壁,聚煞纹就发出刺耳的 “嘶鸣”,像是在抗拒,“这些纹是用童魂的血画的,残魂被嵌在里面当‘阵眼’,得先破了纹,才能救它们。”
赵莽突然举起镇魂鞭,鞭梢的厌胜木枝桠渗出淡绿汁液,“啪” 地甩向最亮的一道聚煞纹,木枝缠在纹痕上,绿色汁液顺着黑血渗进去,红光瞬间暗了大半:“老张,用守煞印引煞气,我来缠住纹痕,青梧你趁机救残魂!”
我点头,将守煞印贴在石壁上,体内的主脉煞气顺着掌心流进印身,“安” 字的金光暴涨,像道利剑劈进聚煞纹里。
石壁传来 “咔” 的脆响,聚煞纹裂开细缝,里面的银白残魂纷纷飘出来,围着归魂符转了圈,慢慢融进符纸里。沈青梧赶紧将符纸折成小纸船,纸船泛着暖光,顺着通道往石门飘去,像是在为我们引路。
就在这时,通道两侧的暗格里突然跳出三个穿黑长袍的人,袖口绣着完整的 “阴” 字,手里攥着桃木钉,钉尖沾着黑血 —— 是玄阴会的 “守坛卫”,专门负责看守总坛通道。为首的人对着我们冷笑:“符印长老连印都丢了,还想护着你们?玄主说了,擅闯总坛者,魂飞魄散!”
他抬手将桃木钉往地上一插,“咚” 的一声,地面裂开细缝,黑煞气从缝里涌出来,凝成一只巨大的鬼手,直往我心口抓。
‘平安’猛地从赵莽肩头跳下来,嘴里喷出醒神雾,白色的雾气撞上鬼手,鬼手瞬间僵住,赵莽趁机甩出镇魂鞭,鞭梢缠住为首者的手腕,厌胜木的汁液渗进他的黑袍,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我的煞气…… 怎么被化了?”
“因为你们用的是童魂煞,我们带的是超度后的纯阳气。” 我举起守煞印,金光对着另外两个守坛卫,“识相的就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两个守坛卫显然没见过主脉煞气的威力,见同伴被制服,转身就想往石门跑,却被沈青梧甩出的安魂符贴中后背,瞬间僵在原地,眼神变得空洞。
赵莽将为首的守坛卫捆住,手里的青铜印抵在他心口:“说!玄主在总坛里干什么?煞母碎片凑齐了吗?” 那人浑身发抖,嘴里吐着黑沫,却还是硬撑着不肯说 —— 不过几秒,他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皮肤下的血管慢慢变黑,像是有煞气在里面乱窜。
“是‘噬心煞’!” 沈青梧脸色一变,赶紧用镇水文印压住他的胸口,“玄阴会给守坛卫下了死咒,一旦被擒就会触发煞气噬心,防止泄露秘密!” 话音刚落,那守坛卫就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化成一缕黑烟,只留下一件空荡荡的黑袍,黑袍里掉出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 “总坛三层?祭坛” 的字样。
我捡起木牌,上面的字迹还带着煞气,和之前在引煞罐底看到的 “中轴线地下” 标记完全吻合。防水灯的光扫过木牌背面,竟刻着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总坛的结构:一层是守坛卫的驻地,二层是炼煞堂的备用炼炉,三层是核心祭坛,煞源封印就在祭坛中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