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秋被洛离霜说得脸发烫,两人并肩走着,刚经过昆仑派院落里那棵老树下,头顶的树枝“哗啦”响了一声。
“沈银秋,你别装啦!”迟骜从树上跃下,落地时带起一阵风,扬着眉笑,“你哪是对燕七鹰‘有点兴趣’?明明就是喜欢得很!”
沈银秋脸更红了,瞪他:“你胡说什么?我才刚认识他,哪跟他有什么牵扯!”
“刚认识?”迟骜歪头看她,“那你刚才脸红什么?还偷偷看他好几眼呢!”
“我那是被太阳晒的!”沈银秋嘴硬,伸手要打他。
洛离霜赶紧拦住,笑着对迟骜说:“她脸皮薄,你别逗她了。再说,就算是刚认识,对人家有好感也没什么不好吧?”
迟骜嗤笑一声,足尖轻点地面,身形一晃就掠到院墙根,翻身跃上矮墙时回头撇了句“懒得理你们”,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院落中。
沈银秋跺了跺脚,没好气地对洛离霜说:“都怪你!”
洛离霜见沈银秋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好了好了,怪我多嘴。”说着往院墙方向瞥了眼,“迟骜那性子,就是见不得别人半点不自在。”
沈银秋别过脸,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谁不自在了。”话虽硬气,耳根的红却没褪。两人慢慢往前挪,青砖缝里有几丛青苔,沾着晨露。
“说真的,”洛离霜忽然压低声音,“刚才在寒虚殿,你看燕七鹰的那种眼神——”
“师姐!”沈银秋猛地打断,声音都发紧了,“再提我就不理你了!”
洛离霜举了举手:“好好好,不提。”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那去看看膳堂备了什么早食?我闻着有桂花糕的味儿。”
沈银秋被说中心事,又羞又恼,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往膳堂走去。
燕七鹰的房中,南宫言、段荣和周继宗四人围在中间的一张圆桌边坐着。
南宫言给每人都倒了杯茶,放下茶壶后拿起自己那杯浅啜一口,茶杯刚离唇,眼角就若有似无地瞟向燕七鹰。
他放下茶杯,对着段荣和周继宗扬了扬眉,笑着说:“哎,你们刚刚有没有瞧见?那个姑娘看到咱们燕庄主时,脸都红透了。”
段荣也故意朝燕七鹰那边瞥了一眼,憋着笑接话:“怎么没瞧见?那脸红扑扑的,像映着晚霞的云朵,瞧着可有趣了。”
周继宗立刻跟着点头附和:“就是就是,说不定上次紫红楼那一眼过后,人家姑娘心里就开始记挂着咱们燕庄主了呢。”
燕七鹰的指节猛地捏紧,茶杯“咔”地裂了道缝。
他眼皮都没抬,声音像结了冰:“再多说一句,舌头给你们割了。”
南宫言喉头一动,刚想辩解,却对上他骤然抬眼的目光——那眼里裹着的杀气,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直戳得人后心发寒。
旁边段荣手一抖,腰间玉佩“当啷”掉在地上。
燕七鹰缓缓站起身,腰间佩剑似有感应般轻颤,冷光乍现。三人顿时噤声,额上冷汗直冒,再不敢说一个字。
南宫言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故意扬高了声音:“哎,刚说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
周继宗愣了下,没察觉不对,顺口接道:“好像……叫沈银秋吧?”
“砰!”
燕七鹰手一扬,半杯凉茶直泼向南宫言。水线带着风声,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南宫言早有防备,猛地往旁边一扑,茶杯擦着他的肩头砸在地上,“哐当”碎成几片,茶水溅了他一袖子。
“你疯了?!”南宫言惊怒交加,刚要瞪眼。
燕七鹰已经站了起来,腰间系着一柄软剑,手正按在软剑的剑柄上,指节泛白。他眼神冷得像要冻死人,盯着两人一字一句道:“这是最后一次。”
周继宗这才怕了,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半步。南宫言舔了舔嘴角,终究没敢再说一个字,只是袖子上的湿痕正一点点往下滴着水。
段荣赶紧上前一步,拉了拉南宫言的胳膊,又转向燕七鹰赔笑:“七鹰,别跟他们计较了。咱这么多年交情,你还不了解他们?就这德性,嘴上没个把门的。”
燕七鹰手没离开剑柄,眼神沉得像潭水:“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交情上,你们现在还有命站在这?”
南宫言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周继宗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段荣搓着手打圆场:“是是是,他们俩嘴欠,我替他们给你赔不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成不?”
燕七鹰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手慢慢松开,没再说话了。
南宫言瞅着段荣,忽然笑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刚你不也说那姑娘脸红得像映着晚霞的云朵,瞧着有趣?”
段荣脸上一热,挠挠头:“我那不是……顺着话头说嘛。”
“顺着说也是说,”南宫言挑眉,“周继宗还跟着说人家记挂着七鹰呢,你当时不也没反对?”
周继宗赶紧摆手:“我……我就是随口附和。”
燕七鹰没说话,手猛地一抽,软剑“噌”地出鞘,寒光直闪。他手腕一转,剑风带着劲气扫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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