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大石指尖刚碰到罗盘凹陷处,那枚布满裂隙的青铜罗盘突然迸发出刺眼白光,指针像疯癫般逆时针飞旋,带起的气流在洞穴里卷起小旋风。陆明哲刚修复完的灵脉节点骤然黯淡,淡蓝色的光纹一点点褪去,地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沥青状的黑色黏液,黏液表面浮动着无数芝麻大小的电子元件,像活物似的往四周爬。
“是‘记忆腐蚀妖’!” 孙小圣反应最快,激光棒 “嗡” 地亮起红光,一道光刃劈向黏液。可剑刃刚触到黏液,里面突然伸出几十根细如发丝的数据触须,像藤蔓似的缠住光刃,瞬间就把能量吸得只剩个虚影。“这玩意儿能篡改灵脉里的历史记录!” 猴子咬牙抽回激光棒,“它想把科技仙尊破坏灵脉的证据,全变成乱码抹掉!”
“看俺的!” 朱小胖双手捏诀,变身成半人高的巨型吸尘器,吸口对准黏液猛吸。可刚吸了两口,吸尘器的金属外壳就被黏液里藏着的东西啃出锯齿状缺口 —— 几只米粒大的机械虫爬出来,正咬着他的裤腿往身上爬。“哎呦!这黏液里有纳米虫!专啃仙法变的东西!” 小胖慌忙恢复原形,伸手去拍虫子,屁股上已经被啃出两个小洞。
沙大石突然弯腰,一把将罗盘砸向地面。青铜卦象与黑色黏液接触的瞬间,“滋啦” 爆出金色火花,黏液竟暂时退开半米。“罗盘在反抗它的操控…… 刚才它给我传了一段影像。” 沙大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指尖划过罗盘上模糊的卦象,“三十年前,科技仙尊就是用这种腐蚀妖,抹除了灵脉守护者家族的所有贡献记录,还把咱们祖先修复灵脉的功劳,全转嫁到他自己名下!”
话音刚落,那团黑色黏液突然凝聚成一道人形虚影 —— 是个穿白大褂的老者,手里也握着一枚与沙大石相似的罗盘,只是纹路更古老。“守脉一族本是仙凡两界的桥梁,可惜啊,你们太保守了。” 虚影的指尖划过空气,洞穴半空突然投射出当年的场景:年轻的科技仙尊站在巨型服务器前,正将灵脉能量导入接口;沙大石的祖父举着灵脉碎片冲过去阻拦,却被一团黑色黏液裹住,眨眼间就没了挣扎的力气,最后变成个眼神空洞的流浪汉,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
“看明白了吗?” 虚影发出冰冷的笑声,黏液组成的手指指向沙大石的背包,“你背包里的那些灵脉碎片,不过是科技仙尊故意留给你的诱饵。他早就算好了,你们会顺着碎片找到灵脉节点,等你们把灵脉修复完整,他正好一网打尽,把所有能量都据为己有!”
“别信它的鬼话!” 陆明哲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顶着干扰弹出太上老君的红包,红包里是段简短的语音,老神仙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明哲!腐蚀妖的弱点是‘真实共鸣’!用你们凡人最真切的情感能量,去冲击它的数据核心,就能打乱它的篡改程序!”
陆明哲立刻转身,拉起旁边还在拍虫子的朱小胖,又拽了拽孙小圣的衣袖:“咱们一起回忆最憋屈、最难受的事!越真实越好 —— 比如朱小胖你偷藏的美食被抢,孙小圣你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憋屈的事?俺可太多了!” 朱小胖委屈地撇撇嘴,眼眶都有点红,“上次在雪山,俺变了只烤鸭想偷偷吃,结果刚咬一口就被数据妖抢了,连鸭腿都没尝到,还饿了半宿,这还不够憋屈吗?”
孙小圣握着激光棒的手紧了紧,平时咋咋呼呼的猴子突然沉默下来,剑身上的光芒也弱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五百年前,俺在天庭帮着维护数据库,结果被当成故障程序,把俺的备份数据全删了。那段时间,俺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那种记不住过去的滋味,比挨刀子还疼。”
三人的情绪刚翻涌起来,陆明哲手机里的红包能量突然自动溢出,凝成三道金色光流,与沙大石罗盘投射的真相影像交融在一起。黑色黏液刚触到光流,就像开水泼在雪上似的 “滋滋” 消融,露出地底一枚巴掌大的银色芯片,芯片表面刻着一行小字:“历史修订版 V3.0”。
孙小圣弯腰捡起芯片,火眼金睛扫过芯片表面,突然指着一处细小的刻痕:“这里面存着未被篡改的灵脉日志!你看 —— 科技仙尊每次破坏灵脉后,都把现场伪装成地震、雪崩这些自然灾害,好让凡人以为是天祸!” 他突然抬头瞪向沙大石,激光棒指向芯片上的一行记录,“你祖父的日记里提到过‘陨星荒原的忏悔碑’,那地方藏着原始灵脉图谱,是唯一能推翻篡改记录的证据!”
灵脉节点的光纹慢慢恢复,洞穴顶端突然裂开一道缝,清澈的泉水顺着缝往下滴,落在残留的黏液上,将其冲刷成无害的白色蒸汽。朱小胖从兜里掏出块桂花糕,分给众人,自己却拿着那块芯片发呆,眉头皱成个疙瘩:“所以俺们之前辛辛苦苦修灵脉,功劳全被那坏蛋冒领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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