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回廊幽深曲折,仿佛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在第三次经过那根雕刻着蟠龙的金柱时,白渊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银白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动,头顶那对同样雪白的狐耳,因疲惫而稍稍垂下,身后那条蓬松的尾巴也无力地,轻扫过光洁的地面。
他抬起那双紫晶般的眼眸,望向身边那个红发如火的身影。
“这真是你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以及长时间绕路后的细微喘息。
萧却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几缕不羁的碎发垂落在他轮廓分明的额前与颈侧,为他那张痞帅俊朗、带着几分野性风流的脸增添了几分随性的不羁。
他挺直了背脊,语气理直气壮:“当然是了!”只是那目光微微游移,避开了一丝窘迫。
白渊不再多言,只是无奈地轻轻颔首。
他纤长如玉的手指无意识地,卷起一缕垂在胸前的银发。
目光重新投向四周错综复杂的廊道,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通往外部世界的痕迹。
他心下思忖:这宫殿该不会和蚀尸娘娘那座一样,必须屋主死了才能出去?或者得屋主心甘情愿放行?
想到萧却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立刻否定了第一个想法。
至于第二个……他瞥了一眼身旁正兴致勃勃打量他的萧却,心里更凉了。
这人费尽心思,期盼了不知多久才将他困在此地,这“玩具”尚未玩腻,怎会轻易放手?
心事如潮水般翻涌,白渊低垂着眼睑,沉默地跟在萧却身后。
白渊并未留意前方的人已停下脚步,直到鼻尖撞上一片坚实的温热——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脱口而出,白渊捂着瞬间泛起一片红晕的额头,向后踉跄了半步。
头顶那对雪白的狐耳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和惊吓,倏地立起,耳尖敏感地微微颤抖着。
萧却慢悠悠地侧过头,浓密卷翘的睫毛在他深邃的眼窝投下小片阴影。
他挑眉,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看着黎白鸢那副吃痛又懵然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走路不看路?”他开口,露出了那口整齐却略显尖锐、带着几分野性危险的牙齿。
白渊抿了抿形状优美的唇瓣,将脸瞥向另一边,避开那过于直接的目光,不愿争辩,那条尾巴却有些不耐地轻轻甩动了一下。
萧却似笑非笑地转回头,推开身侧一扇雕花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白渊跟随而入,只见膳房内整洁明亮,各类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
白渊缓缓走了几步,紫眸扫过这过分整洁的环境,轻声问道,像是打破这过分安静的尴尬:“食材在哪呢?”
话音未落,他便被一股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拉近,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带着阳光,和干燥草木气息的味道萦绕上来。
白渊下意识地抬头,恰好看到萧却正拿着一条款式简单素雅的白色围裙,动作利落地套上了他的脖颈。
随后,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臂绕过他的腰身,在他身后熟练地系着带子。
“不用,”白渊立刻偏过头,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
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明显的抗拒,“我自己来。”他说着,便想向后退开,拉开这过分贴近的距离。
然而,萧却的手更快。
他那骨节分明、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手指,精准地攥住了围裙两侧的细长带子。
随即稍稍用力,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传来。
轻而易举地便将试图后退的黎白鸢,又重新拉回了自己怀中,甚至比之前贴得更近。
“别动。”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白渊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白渊的身体瞬间僵住。两人身高有差,他此刻几乎是被萧却完全笼罩在身影之下。
他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双在他腰后动作的手,指尖偶尔隔着薄薄的衣料擦过他的脊背,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
白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低垂的眼睫,感受到对方呼吸时胸膛规律的起伏,以及那不断萦绕在鼻尖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围裙的带子被系成一个结实的结。然而,系好之后,萧却并没有立刻退开。
他的目光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落在了黎白鸢白皙修长、线条优美的脖颈侧方——
那里,一道已经变得很浅、却依旧能辨认出的淡红色咬痕,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某种突如其来的、恶劣的冲动所驱使,萧却鬼使神差地再次低下了头,微凉的鼻尖几乎蹭到黎白鸢颈侧的皮肤。
然后,他张开嘴,用那口尖锐的牙齿,在那道旧痕上不轻不重地、带着点研磨意味地,又咬下了一口。
“嗯……”
并不疼痛,但那种牙齿陷入柔软肌肤、带着轻微刺麻,和十足威胁的陌生触感,让白渊浑身剧烈地一颤,头皮发麻。
下意识地就想要缩起脖子躲开。头顶的狐耳也瞬间绷得笔直,绒毛微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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