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船行至第三日,河面渐渐收窄,两岸的山壁变得陡峭,崖上垂落的冰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里是进入北境的最后一道险关“寒水峡”,峡内水流湍急,暗礁密布,也是玄岳王朝设立哨卡的必经之地。
“李大哥,前面就是玄岳的哨卡了!”苏小远趴在船舷边,用手搭着凉棚往前看,峡口处横拉着一道粗铁索,索旁的山壁上建着座木质哨塔,塔上插着玄岳王朝的黑旗,几名身着玄铁铠甲的士兵正拿着弩机往下张望。
李青山走到船头,金丹后期的灵力悄然散开,探向哨塔——塔内有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应该就是林墨提到的哨卡统领赵虎,还有十余名炼气后期到筑基初期的士兵,手里除了弩机,还握着淬过寒毒的长矛。
“准备伪装。”苏湄对众人道,帮李青山和林墨换上商人的锦缎长衫,又给苏小远系上装满灵晶的钱袋,“赵虎贪财,先给些灵晶试试,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免得耽误行程。”
漕运船刚靠近铁索,哨塔上就传来赵虎的粗嗓门:“停下!干什么的?没看到玄岳的哨卡吗?”他探出头,三角眼扫过船上的货物,目光在李青山腰间的锈剑上顿了顿——虽然剑被布包着,却隐约能感受到灵力波动。
林墨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是赵统领吧?我们是西漠来的灵晶商队,要去雪风城做买卖,还请统领通融,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他递过一袋灵晶,足有五十块下品灵晶,在哨卡这种地方,已经算是厚礼。
赵虎接过灵晶,掂量了两下,却没下令放铁索,反而冷笑一声:“西漠商队?我怎么看你们不像商人,倒像……四州关来的修士?”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扫过李青山的脸,“前几天沧溟城传来消息,有个叫李青山的修士,带着个半大孩子,在祭坛闹事,还杀了柳统领,你们不会就是吧?”
李青山心中一沉——看来玄岳已经收到了沧溟城的消息,专门在哨卡拦截他。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腰间的锈剑,淡淡道:“统领说笑了,我们只是普通商人,从没去过沧溟城。要是统领不信,可以查我们的身份文书。”
“身份文书?那玩意儿谁不会伪造?”赵虎从哨塔上跳下来,落在船板上,筑基后期的灵力带着压迫感散开,“我看你们就是李青山的同党!今天既然撞上了,就别想走了!把船上的灵晶都交出来,再跟我回矿场问话,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活路!”
他身后的士兵立刻举起弩机,箭尖对准众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苏小远悄悄攥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匕,筑基初期的灵力在掌心凝聚——这几天跟着林墨学了基础的冰系术法,他想试试能不能帮上忙。
“赵统领,别给脸不要脸!”林墨突然厉声道,掏出天机阁的青铜令牌,举在手中,“我是天机阁分舵主事,你们玄岳王爷见了我都要给三分薄面,你敢拦天机阁的人?”
赵虎看到令牌,脸色变了变,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天机阁又怎么样?玄岳的规矩,在寒水峡就得听我的!再说,谁知道你这令牌是真是假?”他虽然忌惮天机阁,但更怕错过抓李青山的功劳——铁三统领说了,谁能抓住李青山,赏十万块灵晶,还能升为矿场副统领。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李青山话音刚落,金丹后期的灵力突然爆发,黑蓝色的煞力顺着指尖流淌到锈剑上,“混沌金丹·煞刃斩!”剑刃劈出一道丈长的剑气,直逼赵虎。
赵虎没想到李青山说动手就动手,连忙掏出玄铁盾抵挡。“铛”的一声,剑气砸在盾上,玄铁盾瞬间被劈出一道裂缝,赵虎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筑基后期的修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李青山纵身跃起,剑刃再次劈向赵虎,这次他特意避开要害,只想制服对方,问出玄岳的动向。
就在这时,哨塔上的士兵突然扣动弩机,十几支淬毒的弩箭射向李青山后背。“小心!”苏小远突然大喊,指尖凝聚出一缕淡蓝的冰系灵力,对着弩箭方向一挥——“冰棱术!”几枚细小的冰棱凭空出现,正好撞在弩箭上,将箭杆冻裂,箭尖掉落在船板上。
李青山回头看了一眼苏小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小子竟在实战中突破了!苏小远感受到体内涌动的灵力,也愣了愣,随即露出笑容:“李大哥,我突破到筑基中期了!”
赵虎见士兵的弩箭被挡,又惊又怒,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刀身上泛着寒毒,直刺李青山的丹田。林墨立刻上前相助,指尖凝出天机阁的“情报术”——一道淡青的光丝射向赵虎,让他的动作顿了顿。李青山抓住这个机会,剑刃架在赵虎的脖子上,冷声道:“再动一下,我就斩了你!说,玄岳在冰魄矿有什么动向?天衍叛徒的人是不是在那边?”
赵虎被剑刃的寒气逼得发抖,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连忙道:“我说!我说!铁三统领昨天刚从矿场调了一千玄铁卫去雪风城南门,说是要拦截一个‘带月华佩的女子’;天衍叛徒的人也来了,住在矿场的密室里,好像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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