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对身后的窃窃私语与惊诧目光浑不在意，《逍遥游》身法流转，几个呼吸间便将那些在悬滞之力中挣扎的修士远远抛在身后。
前方，无数破碎的浮骸聚集，形成一片相对稳定的区域，隐约可见简陋建筑与灵力光晕闪烁，像是一片建立在废墟中的集市。
“小凡，前方那处浮骸聚集地，便是外环有名的鹰眼集，信息混杂，或可打探些线索。”
墨璇玑适时提醒。
陆凡身形一晃，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鹰眼集边缘一块巨大的金属浮骸上。
这集市依托几块巨大的浮骸搭建，桥梁与绳索相连，修士来往，气氛喧嚣中带着一丝边陲之地的混乱。
他这飘逸落地的方式，与那些驾驭法器、气喘吁吁降落的修士相比，显得格外扎眼，立刻引来了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刚走出没几步，三个穿着统一、面带煞气的修士便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疤的问天境中期汉子，抱着胳膊，斜睨着陆凡，语气倨傲：“新来的？
懂不懂规矩？
这片地盘归我们古渊帮罩着，想进去，交十万灵钱的过路费！”
旁边一个小弟嘿嘿笑道：“小子，身法不错啊，可惜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另一人则贪婪地扫视陆凡，似乎想看出他有什么值钱物件。
陆凡停下脚步，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拦路虎，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赶时间去找宝贝，哪有空跟这种小喽啰废话。
那疤脸头目见陆凡不说话，只当他是怕了，气势更盛，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陆凡脸上，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聋了还是哑了？
赶紧的，交出灵钱，不然……”
他话未说完，陆凡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琉璃色光晕。
魂源至尊神通，魂兮归来！
没有征兆，没有灵力波动，那疤脸头目嚣张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变得空洞茫然。
紧接着，在身后两个小弟和周围几名行色匆匆修士惊愕的注视下，这位问天境的头目，突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他先是僵硬地扭了扭腰，然后双臂胡乱挥舞，双腿像是不听使唤般乱蹬，嘴里还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活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跳着极其滑稽、毫无章法的舞蹈。
“老……老大？”
两个小弟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围有修士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但立刻又捂住嘴，生怕惹祸上身，只是肩膀不停耸动。
陆凡掏了掏耳朵，对着那两个已经傻掉的小弟懒洋洋地说道：“喂，你们老大看样子是突发恶疾，需要静养。
这向导的活儿，你们俩谁来？”
那两个小弟看看还在疯狂“跳舞”、表情痴傻的老大，又看看一脸轻松、仿佛什么都没做的陆凡，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们再蠢也明白，踢到铁板了！
这人绝对是个他们惹不起的恐怖存在！
“我……我来！
前辈，小的赵四，对鹰眼集熟得很！”
一个机灵点的连忙点头哈腰，脸上挤满讨好的笑容。
“前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另一个也赶紧表忠心，生怕慢了一步就落得和老大一样的下场。
陆凡满意地点点头，看都没看那还在原地转圈跳舞的疤脸头目，对着自称赵四的小弟勾了勾手指：“带路，找个消息灵通的地方。
至于你们老大……让他继续跳着，强身健体。”
赵四连忙应声，卑躬屈膝地在前面引路。
周围修士纷纷避让，看向陆凡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好奇，再无人敢阻拦。
古渊帮的拦路收费，成了鹰眼集入口处一出短暂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滑稽戏。
赵四领着陆凡穿梭在鹰眼集杂乱无章的通道中，两旁是各种简易棚户和直接在浮骸上开凿出的洞府，叫卖声、议论声、还有不知名材料的古怪气味混杂在一起。
“前辈，”
赵四一边小心引路，一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讨好和几分后怕，“您想问那至坚之物的线索？
小的在这鹰眼集混迹多年，倒是听过一些传闻。”
陆凡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据说，那东西叫太初原核，”
赵四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但这玩意儿……大家都说是传说中的东西，没人真见过。
都说它硬得没边儿，啥也伤不了，可也没人能证明，毕竟碰都碰不到，更别说拿了。”
“说点有用的。”
陆凡语气平淡。
“是是是，”
赵四忙不迭点头，“有用的就是，最近不太平！
中环那边，乱流回廊深处，听说有古怪的霞光喷涌，好几拨人都看见了，五彩斑斓的，但靠近的家伙多半没回来。
现在都在传，是不是有啥不得了的宝贝要出世了，搞不好就跟那太初原核有关！”
“哦？”
陆凡来了点兴趣，“具体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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