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瞳孔微缩,八位至尊的本源在他体内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共鸣,九窍玲珑体的光华暴涨,准备迎接这席卷而来的、宇宙的葬礼。
两者的第二次碰撞,即将在这绝对的虚无中,掀起埋葬一切的狂潮。
虚无在哀鸣,那由宇宙葬礼凝聚的洪流,裹挟着无尽的死意与熵增,如同崩塌的星海,向陆凡倾泻而来。
这不再是能量的冲击,而是将“终结”这一概念本身化作了武器。
陆凡完美神性的眼眸中,八色光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轮转、推演,最终定格为一种极致的“静”。
面对这足以埋葬无数文明的死亡洪流,他并未选择防御或闪避,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剑。
指尖,空无一物。
但就在他抬手的刹那,一种无形的涟漪,以超越时空限制的方式,悄然荡开。
万法归引。
这一刻,主宇宙残存的、所有与“锐利”、“锋芒”、“切割”相关的概念,无论其形态如何,无论其位于何方,都受到了源自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召唤。
一片漂浮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大星骸,其结构早已在时光中腐朽,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悄然化作最细微的尘埃。
而在那尘埃中心,一点仅存的不朽精金之气,如同受到征召的士兵,剥离而出,跨越虚空,奔赴战场。
某个遥远而繁荣的星域,一座巍峨的剑宫之内,正在闭目感悟剑道的长老猛地睁开双眼,惊骇地看向自己膝上嗡鸣不止的传承古剑。
不仅是他,剑宫内上下下,乃至整个星辰所有剑修的佩剑,无论品阶高低,此刻都脱离了主人的控制,剑锋齐齐指向一个虚无的方向,一道凝练至极的虚幻剑意,自剑身剥离,穿透殿宇,刺破苍穹,消失不见。
不仅仅是金属,不仅仅是剑意。
凛冽的罡风之中,那足以削平山岳的锐气被抽离。
极寒冰渊深处,万年玄冰核心那一丝可冻结灵魂的冰棱之意被摄取。
甚至在一些至强者的心头,一缕刚刚升起的战意、杀意,也如同被清风拂过的烛火,摇曳着分离出一丝最本源的“锋锐”特质,莫名消散。
兆亿缕无形无质,却代表着不同形态“锐利”的气息,从宇宙的各个角落,跨越了物质与精神的界限,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向着陆凡那并起的指尖疯狂汇聚。
剑窍通神。
陆凡双臂骨骼深处,那九亿八千万宛若微尘剑界的窍穴齐齐发出微鸣,每一处剑窍之中,都仿佛有一尊模糊的剑道神只虚影睁开了眼眸。
浩瀚的剑韵在他体内奔流,将汇聚而来的兆亿缕金气、剑意、锋芒,瞬间淬炼、提纯、压缩。
他的指尖,依旧看不到任何光华,但周围的虚无却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指尖前方的“空间”,不再是被“切开”,而是其存在的规则被强行修改,“允许被切开”这一属性被无限放大、固化,形成一道细微、漆黑、仿佛从开天辟地之前便已存在、并将永恒存在的“斩痕”。
这道斩痕无声地向前蔓延,所过之处,那奔涌而来的宇宙葬礼,竟如同遇到了至高无上的君王,自行向两侧分离、避退,不敢有丝毫沾染。
太初归一。
所有的异象骤然收敛。
陆凡指尖那兆亿锋芒极致压缩后,最终化作一缕比微尘更细小,几乎不可感知的“存在”。
它不再闪耀,不再锋锐,甚至不再带有任何属性,仿佛回归了天地未开、一切概念尚未诞生之前的“无”之状态。
唯有那道永恒存在的“斩痕”,忠实地标示着它的路径。
陆凡神情无悲无喜,只是对着那汹涌而来的灰色葬礼,以及后方那庞大的“宇宙人”轮廓,将指尖轻轻点出。
那缕微尘般的“太初剑芒”飘然而出。
速度看似缓慢,却瞬间贯穿了葬礼。
磅礴的死意、熵增,在这缕微芒面前,不是被击破,而是如同被抹除了一般,悄然消失出一段绝对的真空路径。
剑芒掠过之处,连“消亡”这个概念本身,也被暂时性地“斩”断了。
灰色葬礼被从中劈开,剑芒无声无息,点向了那由星骸与规则残片构成的巨大轮廓。
接触的瞬间,没有巨响,没有爆炸。
那缕太初剑芒,携着“允许被切开”的绝对规则,悄无声息地点入了蠕动灰色轮廓的中央。
预想中的剧烈抵抗并未发生。
剑芒触及之处,构成轮廓的灰色星旋与法则残片,如同遇到了烈阳的薄雾,瞬间变得透明、虚化,继而彻底消散。
不是被击碎,也不是被摧毁,更像是其存在的“事实”被从根本上暂时性地抹除了。
一个巨大的、边缘光滑的空洞,出现在那庞大的轮廓之上,透过空洞,甚至能瞥见其后更深处那令人心悸的、不断消亡的背景。
被禁锢在一旁的玄曜残魂,感受到那灰色轮廓气息的明显衰弱,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几乎要冲破陆凡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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