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群扛着鸟枪土炮的大汉气势汹汹冲来时,徐浪等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血肉之躯,如何扛得住子弹?
此刻不跑,要么是身怀惊天依仗,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出村的路必然已被堵死。
徐浪眼底翻涌着冰碴般的寒意,朝焦灼的梁皓等人低吼:“这边走!”
骆家塘的村民对这类江湖仇杀早已麻木。
他们只是缩在屋里,偶尔从窗缝窥探,脸上带着看戏的漠然。
报警?制止?绝无可能!
“操!真他妈晦气!这群疯子!”
落在最后的阿辉边喘边骂,活宝性子在这种亡命时刻也压不住。
身后骤响的枪声和子弹掀起的土石,让他瞬间缩脖,脚下生风,骂声更狠:
“给老子等着!这仇不报,老子名字倒着写!”
一路狂奔,众人终于甩脱骆家塘的地界,一头扎进一片荒无人烟的莽莽山林。
天色迅速沉暗,身后的喊杀声却如跗骨之蛆,越来越近。
徐浪盯着幽暗的林木深处,牙关紧咬,决然道:“进山!”
“操!龟儿子们,有种跟进来!”
阿辉殿后,冲着林外若隐若现的人影啐了一口,恶狠狠吼道。
回应他的,是几颗呼啸而至的子弹,吓得他一个趔趄,连滚带爬扑进密林深处。
“停下!”
领头的大汉盯着黑黢黢的山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想玩捉迷藏?天真!”
他点了两个人,“去!给明哥打电话,多调人手过来,把这山给我围死了!”
两人应声离去。
大汉目光扫过剩下的人,吼道:“阿奇,你留下接应!其他人,跟我进山!揪出他们!”
高长河接到线报时,惊疑不定。
他知道徐浪不是安分的主,可这动作也太快了!
投机倒把的风波还没完全平息,转眼又惹上了吴达明那帮亡命徒?
听到冲突涉及吴达明,高长河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吴家兄弟,而是他们背后那个手握江陵重权的大哥——吴达央。
一个念头如惊雷般炸响:难道徐浪的真正目标,是江陵最大的脓疮——河坝工程?!
高长河没有立刻下令救援,冷汗却浸湿了后背。
他太清楚河坝背后盘根错节的利益网了!
一旦沾手,就是泼天的祸事,想全身而退?难如登天!
可若置身事外……陈家、徐浪这条线,怕是就此断了。
从草根爬到今天的位置,他深知每一次抉择都是赌博,赌注是身家性命!
“静观其变。”
良久,高长河对等待命令的士官吐出这四个字,声音干涩。
士官面无表情,领命而去。
办公室内,只剩下高长河把玩着钢笔的细微声响。他脸色阴晴变幻。
赌赢了,青云直上;赌输了,就是“干政”的罪名,军事法庭的审判席……
万劫不复!
呼……
山林深处,徐浪几人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燎般的痛楚。
阿辉揉着几乎抽筋的大腿,骂骂咧咧:“差点跑断老子这双飞毛腿!别让老子逮着机会,非弄死这帮杂碎!”
徐浪仰头,夜幕已落,繁星点点。
他苦笑:“没料到他们火力这么猛,不然……”
“猛?那些破烂玩意儿?”
阿辉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小浪,等老子哪天溜回仓库,给你扛个RPG出来!就他妈一发,轰得他们渣都不剩!”
徐浪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指间的戒指,想起那晚戒指“视野”中震撼的军火库,一时无言。
王炳阳倏然起身,伏地凝听片刻,眼神锐利如鹰:“追来了。得走。”
“不跑了!跑不动了!”
阿辉哀嚎,其他人也是一脸苦涩。饥饿和透支的体力,已将身体掏空。
“不跑?等着当活靶子?”
阿牛一巴掌拍在阿辉后脑勺上,“你想死别拖累大伙!”
徐浪同样疲惫,但更清楚一味逃窜是死路。
对方熟悉地形,拖下去,等吴达明的援兵合围,插翅难飞!
“打电话给财哥?”梁涛喘着粗气提议。
“不行!”徐浪和阿牛异口同声,斩钉截铁。阿牛看向徐浪,眼中带着赞许。
徐浪解释道:“涛哥,财哥这张牌,现在不能亮。吴达明不是傻子,一旦财哥介入,他立刻会想到吴达央!”
“到时候吴达央警觉起来,缩回去,咱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听小浪的!”梁皓拍拍梁涛肩膀,目光扫视四周黑暗,“短距离内,我能无声解决两个。他们有枪,再多,没把握。”
“一样。”阿牛眯着眼,杀气隐现。他踢了踢瘫软的阿辉,“别装死!你能放倒几个?”
阿辉蔫蔫抬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凶光:“没劲了……两个吧。”
“我一个。”梁涛平静道。
王炳阳沉默片刻,伸出三根手指:“保证不挂彩,三个。”
徐浪感受到众人压抑的怒火,他自己胸中也憋着一股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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