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径?沈如晦仔细回想——母亲的陪嫁里有口铜井,在沈家旧宅的后院;还有,她小时候常去的那条通往冷宫的密道,入口处有棵老槐树,母亲曾说那是“归家径”。
“沈家旧宅有口铜井,还有……”
她顿了顿,看向萧珣,
“通往冷宫的密道,入口处有棵老槐树,母亲管那里叫‘归家径’。”
萧珣的眸色亮了起来:
“密道!很有可能!皇后当年抄家时,定会仔细搜查沈家旧宅,唯有密道这种隐秘的地方,才可能藏得住证据。”
他握住沈如晦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微凉的指尖传来:
“别怕,有我在。我们去找。”
沈如晦抬头望进他的眼眸,那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坚定的信任。她忽然觉得,这些年独自背负的沉重,似乎轻了许多。
“密道入口在冷宫西侧的假山后,”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下来,
“但现在是白日,贸然前往会引人注意。不如……今夜三更,我们从王府的密道过去。”
萧珣点头:
“好。我让影卫先去探查,确保沿途安全。”
他看着沈如晦仍有些颤抖的指尖,忽然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肩上:
“别着凉了。剩下的事,等找到证据再说。”
斗篷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松木香,让沈如晦的脸颊微微发烫。她低头看着怀里的木盒,轻声道:
“这香囊……我能留着吗?”
“本就是你的东西。”
萧珣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仅是香囊,所有属于沈家的公道,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雨还在下,药房里的油灯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如晦捧着香囊,忽然觉得这雨幕中的靖王府,竟有了一丝家的暖意。
入夜后,雨渐渐停了,天边升起一轮残月,将王府的回廊照得一片惨白。沈如晦换上一身夜行衣,将香囊与残纸贴身藏好,跟着萧珣来到王府后院的枯井旁。
萧珣转动井边的石辘轳,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井底竟露出一道暗门。他点亮手中的火把,对沈如晦道:
“从这里下去,穿过三条密道,就能到冷宫西侧的假山后。”
沈如晦点头,跟着他钻进暗门。密道里潮湿而黑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脚下的石阶长满了青苔,稍不留意就会滑倒。萧珣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扶她一把,掌心的温度总能精准地找到她的手腕。
“小心脚下。”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安抚的力量。
沈如晦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火把的光芒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与平日里坐在轮椅上的虚弱模样判若两人。她忽然想起他说“装病三年”时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隐忍与谋划,让她心头微颤。
“在想什么?”
萧珣忽然回头,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
“没什么。”
沈如晦别过脸,
“只是觉得……这条路好长。”
“快到了。”
萧珣的声音柔和了些,
“过了前面的转角,就是出口。”
果然,转过转角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光。两人加快脚步,从暗门钻出来,正是冷宫西侧的假山后。周围荒草丛生,残破的宫墙在月光下像怪兽的獠牙,透着阴森的气息。
沈如晦走到老槐树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就是这里!小时候她总在这里等母亲来接她,母亲说这棵树是沈家的“守护神”。
“若母亲说证据藏在‘径’上,多半是在这棵树附近。”
她蹲下身,用匕首拨开丛生的杂草,
“树下的泥土似乎被动过。”
萧珣也蹲下来,借着月光仔细查看——树根处的泥土颜色比别处深,还残留着铁锹挖过的痕迹。他从影卫那里取来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下去。
不过三尺深,铲尖就碰到了硬物。
“有东西!”
萧珣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沈如晦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两人合力将泥土刨开,露出一个黑色的陶瓮,瓮口用松脂封着,上面盖着块青石板。
萧珣撬开青石板,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瓮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匣,匣面刻着沈家的徽记——一朵绽放的寒梅。
沈如晦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是父亲的书房里常放的那个匣子!母亲果然把它藏在这里了!
“钥匙……”
她喃喃道,忽然想起什么,从发髻上拔下那支萧珣送的玉簪——簪头的红梅花瓣里,藏着一根细小的金钥匙!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说“危难时可救命”,原来竟是开这木匣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木匣开了。
里面没有书信,没有账册,只有一卷泛黄的布帛,展开来,赫然是一幅北境布防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北狄与大靖的兵力部署,而在图的角落,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是柳承的私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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