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晨曦微露。苏瑶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檐角的铜铃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昨夜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里,母亲温暖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可醒来后,只剩下满室的清冷。
春桃端着洗漱用品进来,见她已经起身,连忙道:“小姐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今日要入宫赴宴,得仔细打扮才行。”
苏瑶点头,任由春桃为自己绾发。铜镜里,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倦意,但眼神却清亮如昔。重生以来的种种波折,没能磨掉她的锐气,反而让她的心志愈发坚定。
“皇后突然设宴,你说会是什么用意?”苏瑶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
春桃一边为她插上一支珍珠步摇,一边道:“依奴婢看,定没什么好事。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昨日在普陀寺,太子和苏柔那样针对您,今日就设宴请您入宫,说不定是想给您难堪呢,给太子出气呢。”
苏瑶淡淡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真有什么心思,我接着便是。”
说话间,妆已梳成。苏瑶选了一件石青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暗纹的兰草,既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又不会太过张扬。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
用过早膳,苏瑶带着春桃和管家准备好的贺礼,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马车缓缓驶入宫门,一路穿过朱红的宫墙,绕过碧波荡漾的太液池,最终停在了坤宁宫门前。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宫女见苏瑶下车,连忙上前行礼:“苏大小姐,皇后娘娘已在殿内等候,请随奴婢来。”
苏瑶颔首,跟着宫女走进坤宁宫。殿内早已聚集了不少官家女眷,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见苏瑶进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苏瑶目不斜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喧闹声,苏柔跟着几位官家小姐走了进来。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裙,头上插满了金钗珠花,打扮得花枝招展,与这庄重的宫殿格格不入。
苏柔一眼就看到了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故意走到她面前,扬声道:“姐姐也来了?我还以为姐姐忙着打理布庄,没空入宫呢。”
周围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在苏瑶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苏瑶淡淡道:“皇后娘娘亲自下帖宴请,再忙也得来。倒是二妹妹,刚从冷院出来,就这般招摇,不怕再惹父亲生气吗?”
苏柔的脸色一僵,随即强笑道:“姐姐说笑了,我是跟着太子殿下一起来的,父亲怎会生气?”
提到太子,苏柔的语气里满是炫耀。周围的几位小姐听了,眼神顿时变了,看向苏柔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羡慕和嫉妒。
苏瑶懒得理她,转过头去,不再说话。苏柔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地走到另一边。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一声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只见皇后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头戴凤冠,脸上带着威严的笑容,目光扫过殿内的众人,最后落在了苏柔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都起来吧。”皇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谢恩起身,重新坐下。皇后端起宫女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今日请各位夫人和小姐前来,一是想与大家聚聚,二是……太子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本宫想着,从各位优秀的姑娘中,为太子选一位太子妃。”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各位官家小姐的脸上都露出了激动和羞涩的神情,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后的目光。
苏瑶心中了然,难怪皇后会突然设宴,原来是为了给太子选妃。看来,太子和苏柔的事,已经传到皇后耳朵里了,她这是想用正牌太子妃来打压苏柔啊。
苏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发白。她一直以为,自己迟早会成为太子妃,没想到皇后竟然会突然搞这么一出。
皇后的目光在殿内的小姐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吏部尚书家的千金李嫣然身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小姐知书达理,端庄大方,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李嫣然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周围的人纷纷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苏柔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大声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早已与臣女心意相通,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娘娘成全!”
殿内因苏柔这番话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柔身上,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苏柔:“苏二小姐,注意你的言辞!太子是日后的储君,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说完皇后顿了一下,又恶狠狠的的盯着苏柔“还有啊!太子妃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当的,就算再不济太子妃也应该是嫡出别什么人都塞过来。这里是皇宫!!不是什么收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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