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话音刚落,苏瑶指尖轻轻攥紧了腰间的玉佩,眸底掠过一丝了然。虽未直接揪出萧珩余党,可刘姓作坊的落网与那些信件令牌,已如一把钥匙,撬开了阴谋的第一道缝隙。她抬眼看向秦风,语气沉稳:“那些信件和令牌,如今在何处?可曾仔细查验过上面的痕迹?”
“回苏小姐,所有证物已妥善封存,由王爷亲自保管。”秦风躬身答道,“王爷特意嘱咐,待明日天亮后,会将部分关键信件送过来,让您一同参详。毕竟此事牵涉锦绣阁,您对布庄生意的细节更为熟悉,或许能从信件中发现我们忽略的线索。”
苏瑶点了点头,心中对楚墨的细致多了几分感念。他既未独断专行,也未因她是女子便轻视她的判断,这份信任,在如今波诡云谲的局势里,显得尤为珍贵。她又追问:“那作坊老板和工匠们,现在关押在何处?可有抵抗或试图销毁证据的举动?”
“都关押在摄政王府的暗牢中,看管严密,暂无异常。”秦风回忆着行动细节,缓缓道,“我们突袭时,作坊里的人正忙着赶制仿品云锦,地上堆着不少半成品,还有几匹印着‘锦绣阁’仿冒印记的绸缎。那老板起初还想狡辩,见我们搜出信件,才瘫软在地,倒是没敢顽抗。”
“如此便好。”苏瑶松了口气,又叮嘱道,“辛苦秦侍卫跑这一趟,你连日跟着王爷奔波,也该好好歇息。明日若有新的审讯结果,还劳烦你再告知我一声。”
秦风应了声“是”,又躬身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前厅的烛火摇曳,将苏瑶的身影拉得颀长。她走到桌边,看着掌柜白天送来的那匹仿品云锦,指尖再次抚过布料上的“刘”字印记——如今看来,这印记不仅是作坊的标识,更是太子旧部与萧珩余党勾连的铁证。
“小姐,夜深了,您也该回房歇息了。”春桃端着一碗温好的莲子羹走进来,见苏瑶还在对着云锦出神,忍不住轻声劝道,“今日查出货源,又端了作坊,已是大进展。您若是累坏了,明日怎么跟王爷一起分析信件呀?还是快快歇息吧小姐。”
苏瑶接过莲子羹,温热的触感顺着瓷碗传到掌心,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舀了一勺莲子,入口清甜,笑着点头:“你说得对,是该歇了。明日还有硬仗要打呢。”
回到院落,苏瑶却辗转了半宿才睡着。梦里尽是刘姓作坊的场景,有工匠低头赶制仿品的身影,也有萧珩余党传递信件的模糊轮廓,最后竟还浮现出苏柔穿着锦绣阁新制的衣裙,在太子萧允面前巧笑嫣然的模样。她猛地惊醒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怎么还会梦到他们,他们都被驱逐去边疆了怎么会在京城呢?
洗漱更衣后,苏瑶刚到前厅,就见管家匆匆进来禀报:“大小姐,摄政王府的人送来了一个木盒,说是王爷吩咐交给您的,里面是昨日提到的信件。”
苏瑶心中一凛,连忙让管家将木盒呈上来。盒子是乌木所制,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打开后,里面铺着一层锦缎,放着三封折叠整齐的信纸,还有一枚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珩”字,边缘有些磨损,显然已用了许久。
她先拿起令牌,指尖摩挲着那个“珩”字,眸色沉了沉。这令牌样式古朴,与之前楚墨提到的萧珩私用令牌极为相似,看来刘姓作坊确实与萧珩余党脱不了干系。接着,她展开第一封信,信纸是普通的粗纸,字迹潦草,上面只写着“三月初十,送百匹仿品至西街杂货铺,交与王二”。没有落款,也没有提及目的,却让苏瑶皱起了眉——西街杂货铺她有印象,掌柜是个油滑的商人,去年还想低价收购锦绣阁的滞销布料,被她拒绝了。
第二封信的字迹工整了些,开头写着“刘兄亲启”,内容是“近日锦绣阁风头正盛,需加快仿品制作,务必在三月十五前让仿品流入各大布庄,搅乱市场。待苏家自顾不暇,再寻机行事”。落款是一个“萧”字,笔画遒劲,带着几分张扬。苏瑶心中一动,这字迹虽刻意模仿了他人风格,可末尾那一笔的收锋,竟与萧珩从前在宫中写的字帖有几分相似。
第三封信最短,只有一句话:“苏瑶那边需多多留意,切勿让她坏了我们的大事。”没有落款,字迹却让苏瑶瞳孔一缩——这分明是苏柔的笔迹!她曾无数次见过苏柔用这种娟秀却带着尖刻的字体写书信,哪怕刻意藏了几分,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小姐,怎么了?”春桃见苏瑶脸色骤变,连忙上前问道。
苏瑶将第三封信递过去,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你看这字迹,是不是很像二小姐?”
春桃接过信纸,仔细看了片刻,惊得后退一步:“这……这确实是二小姐的字!她怎么会跟这些人有牵扯?难道之前李夫人来闹事,也是她在背后撺掇的?可是……二小姐不是已经被送往边疆了吗?小姐是不是多虑了。”
“现在这个情况敌人再暗我们在明处处都要多多注意。苏柔要干的恐怕不止这些,或许这是她之前与他们这些人通的信件。”苏瑶将信件重新叠好,放回木盒,“苏柔一直嫉妒我掌家,又与太子萧允私相授受。如今太子被废,她定然不甘心,想借着萧珩余党的势力搅乱苏家,说不定还想趁机取代我的位置。不过……她野心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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