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要一间二楼临街的房间。”苏瑶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小二,“另外,我是做云锦生意的,想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姓赵的商人来这里住?听说他手里有一批上好的云锦,我想跟他谈谈合作。”
店小二接过银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姑娘说的是赵老板吧?他住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昨天刚到的。不过赵老板性子有些古怪,不喜欢别人打扰,姑娘要是想找他,可得等他出门的时候。”
“多谢小二哥告知。”苏瑶心中一喜,又问道,“那赵老板一般什么时候出门?”
“不好说,有时候上午出去,有时候下午才出去,不过每天傍晚都会去楼下的酒楼喝几杯。”店小二一边领着苏瑶往二楼走,一边说道,“姑娘要是不急,不如傍晚去酒楼碰碰运气。”
苏瑶应了声“好”,跟着店小二来到房间。房间不大,却很干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街上的景象。春桃将行李放下,小声道:“小姐,这赵老板既然性子古怪,我们直接去找他,会不会引起怀疑?”
“放心,我已有打算。”苏瑶走到窗边,看着三楼的楼梯口,“我们先在房间里观察几日,看看他每天都跟哪些人接触,等摸清了他的行踪,再找机会接近他。”
接下来的两天,苏瑶每天都坐在窗边,留意着三楼的动静。她发现,赵老板每天上午都会待在房间里,下午则会出去两个时辰,回来时总会带着一个包裹,而且每次出门,都会有一个穿青色长衫的男子跟在他身后,只是那男子总是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到了第三天傍晚,苏瑶按照店小二的说法,带着春桃去了楼下的酒楼。酒楼里人不多,她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到赵老板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走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紧接着,那个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也走了进来,坐在赵老板对面。
苏瑶心中一动,让春桃去点些小菜,自己则假装看窗外的景色,耳朵却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三月十五那天可不能出岔子。”赵老板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急切。
“放心,刘作坊那边虽然出了点事,但我们已经让其他作坊赶制仿品了,定能按时送到。”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声音低沉,“不过苏瑶最近好像在查我们的事,你可得小心些,别被她发现了。”
“一个女子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是想立立威风罢了,既然想玩那我们便帮她把这威风灭一灭挫挫她的锐气”。赵老板不屑地笑了笑,“再说,有二小姐在暗中帮我们盯着,她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苏瑶指尖一紧,果然是苏柔在暗中帮忙,这个苏柔都被贬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死心还要冒险在京中与我作对!她正想再听些细节,就见那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忽然抬起头,目光扫过酒楼——苏瑶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裙,余光却瞥见,那男子的左手食指果然缺了一节!
就在这时,春桃端着小菜走了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店小二,碟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赵老板和那男子立刻警惕地看了过来,苏瑶心中一慌,连忙对春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给店小二道歉。”
春桃连忙道歉,店小二摆了摆手,蹲下身收拾碎片。赵老板和那男子看了几眼,见没什么异常,又继续低声交谈起来。苏瑶却不敢再听,生怕引起他们的怀疑,连忙拉着春桃,匆匆离开了酒楼。
回到客栈房间,春桃有些自责:“小姐,都怪我,差点坏了您的事。”
“不怪你,是我没考虑周全。”苏瑶安慰道,“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确认了那个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就是‘李郎’,而且还知道苏柔一直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她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将赵老板和“李郎”的外貌特征、谈话内容都记了下来,又写道:“三月十五,仿品将由其他作坊送至福安客栈,赵姓商人负责运输,‘李郎’监督,苏柔暗中协助。”写完后,她将纸条折好,交给春桃:“你立刻将这张纸条送到摄政王府,交给秦风侍卫,让他转交给王爷,务必让王爷知道这些情况。”
春桃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藏在衣襟里,快步走出房间。苏瑶则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心中却在盘算着——三月十五越来越近,赵老板和“李郎”定已做好了准备,而她,也必须尽快找到他们存放仿品的地方,才能在楚墨行动时,一举将他们拿下。
就在这时,房间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下。苏瑶心中一紧,问道:“谁?”
“姑娘,是我,店小二。”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刚才听姑娘说在找赵老板谈云锦生意,我想起赵老板刚才出门时说,他在客栈后院的仓库里放了些云锦,让我问问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苏瑶心中一动——后院仓库?难道仿品就存放在那里?她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地说道:“好啊,麻烦小二哥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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