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清欢小筑的灶房就飘出股焦糊味 —— 春桃正踮着脚跟烤炉较劲,手里的长筷子把烧饼翻得 “啪啪” 响,脸被烟呛得通红,嘴里还没闲着:“柳玉茹那黑心肝的,昨儿派个小厮偷看不够,今儿指不定又要耍什么幺蛾子!真当咱清欢小筑是软柿子,随便捏?”
王伯端着一筐刚摘的金桂进来,见她把烧饼烤得跟炭块似的,抬手就敲了下她的后脑勺:“丫头片子少骂两句,唾沫星子溅饼上,等会儿小石头他们该嫌硌牙了。” 春桃梗着脖子躲了躲,手里筷子没停:“那也比被人阴了强!上次换乌梅,这次寿宴的食材,指不定藏着多少猫腻!”
苏清欢正坐在案前擦青铜小鼎,鼎身的 “暖” 字铭文被擦得发亮,闻言抬头笑了笑:“急什么,有这小鼎在,什么脏东西都藏不住。” 话音刚落,鼎身突然轻轻颤了下,像是小猫蹭了蹭掌心,温温的气儿透过布巾传过来。
“就是!” 春桃一拍大腿,刚要再说,院外突然传来小石头的哭丧腔:“小姐!不好了!粮铺的张老板派人来说,咱订的糯米全被换了,全是带霉点的陈米!”
这话一出,灶房里瞬间静了。王伯眉头一拧:“张老板那老小子向来实诚,怎么会出这种岔子?” 春桃已经撸起了袖子:“准是柳玉茹搞的鬼!我这就去撕了她的嘴!”
“先去粮铺看看。” 苏清欢把小鼎塞进布包,起身往外走,“光骂没用,得抓着证据才解气。”
刚出门口,就见沈砚之的马车停在巷口,他正站在车旁跟车夫交代着什么,墨色官袍被晨风吹得微动,见苏清欢出来,耳尖先红了三分:“听说你们要去粮铺?我同去。”
春桃眼睛一亮,凑过去小声嘀咕:“沈大人,您这是算准了柳玉茹要搞事?” 沈砚之轻咳一声,递过个油纸包:“东市买的糖糕,路上垫垫。” 春桃一把抢过,塞了块进嘴里:“还是沈大人懂我!比某些只会烤炭饼的强多了。” 王伯在旁哼了声,没跟她计较。
马车到了 “福顺粮铺”,张老板正急得团团转,见苏清欢进来,脸都白了:“苏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昨儿还好好的糯米,今儿一开门全成了陈米,我这就给您赔损失!”
苏清欢走到粮缸边,伸手抓了把米 —— 颗粒干瘪,还沾着细小的霉点,凑近闻闻,一股陈腐味直冲鼻子。正这时,布包里的青铜小鼎突然凉了下,鼎身云雷纹暗得像蒙了层灰。她心里一沉,抬头问:“昨儿谁来过粮铺?”
张老板支支吾吾:“就、就柳府的管家,说要订些精米,还问了您订的糯米放哪儿……”
“我就知道是这老狐狸!” 春桃跳起来,“前儿他还来咱铺子打听寿宴食材,合着是早憋着坏呢!”
沈砚之这时从袖袋里摸出张纸,递到张老板面前:“这是昨儿暗卫跟着柳府管家的记录,他凌晨三更进了粮铺后院,一刻钟后才出来。还有这个 ——” 他又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粒带着柳府印记的碎米,“这是从他袖口掉下来的,跟这陈米一模一样。”
张老板脸都绿了,跺着脚骂:“这狗东西!竟敢坑我!”
正闹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柳府管家带着两个家丁耀武扬威地走进来:“张老板,我家小姐要的精米准备好了吗?哦哟,这不是苏姑娘吗?怎么跟陈米待在一块儿,莫不是清欢小筑穷得揭不开锅了?”
春桃当即就炸了,撸着袖子要上前:“你个老狗仗人势的东西!敢换我们的糯米,今儿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叫春桃!”
“住手。” 苏清欢拉住她,手里捏着那把陈米,走到管家面前,“柳管家,这米是你换的?”
管家眼神闪烁,却硬撑着:“苏姑娘可别血口喷人!我柳府什么家世,犯得着跟你抢这点糯米?”
“那你袖口的碎米怎么说?” 沈砚之往前一步,气场瞬间压下来,“还有粮铺后院的脚印,要不要我请顺天府的人来验验?”
管家脸 “唰” 地白了,嘴上还硬:“沈大人莫要听信谗言,我……”
“谗言?” 王伯突然开口,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敲了敲柜台,“前儿你在街口跟人说,要让苏姑娘在寿宴上出大丑,这话可是我说的?” 他早年在市井混过,认识不少跑腿的,早把消息摸得门儿清。
这话一出,管家彻底慌了,腿肚子直打颤。春桃在旁补刀:“我看你是拿了柳玉茹的好处,想把她的霉运转嫁给我们!告诉你,我们小姐有青铜鼎护着,别说陈米,就是毒米也能给辨出来!”
说着,她把青铜小鼎从布包里掏出来,往案上一放。鼎身刚沾着晨光,就泛起淡淡的金光,那股陈腐味像是被吸走似的,渐渐淡了下去。管家盯着小鼎,眼睛都直了 —— 他早听说苏清欢有个宝贝鼎,没想到真这么神。
“现在还敢不认?” 苏清欢挑眉,“要么把好糯米换回来,要么跟我去顺天府说理,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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