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在中东的能源峰会进展顺利，几项关键协议已基本敲定，只待最后签字。他习惯于将效率最大化，即便是远程，也通过加密线路处理着集团日常事务和“虚界互联”收购案的最终细节。
艾伦每日的简报如期而至，内容条理清晰，唯独关于林薇薇食物中毒事件的后续报告，多了几行不起眼的备注：“……酒店厨房发现可疑植物残渣，品种非本地所有，来源正在追查。当地警方已按意外事件处理。”
周昊的目光在这几行字上停留了半秒。可疑植物？非本地所有？
他几乎立刻排除了商业对手所为——手段太低劣，目标太随机，不符合MRUC或其他敌人的风格。更像是……某种阴私的、见不得光的个人报复。
他的脑海中最先闪过的是李育卿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但随即又否定了。李育卿被他上次惩戒后，应该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在他离开时精准策划境外事件。
苏清月？她更没必要用这种拙劣手段，她更擅长的是无形中的排挤和资源争夺。
那会是谁？
一种微妙的不悦感掠过心头。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是在他离开的短暂空隙里。
“查。”他回复艾伦的简报，只有一个字。
“是。”艾伦领命，他知道老板的意思——动用一切必要手段，彻查。
命令下达后，周昊便将此事暂时搁置。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峰会上，他与某位石油大国亲王私下达成了另一项关于新能源技术的秘密合作意向，这需要他集中精力进行后续布局。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那个简单的“查”字，在后方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艾伦得到授权，立刻提升了调查权限。“暗河”系统的资源被调动起来，开始对事发酒店的所有员工、近期入住旅客、甚至食材供应链进行地毯式排查。这种规模的调查，即便再隐蔽，也会产生数据流的扰动。
一直死死盯着“暗河”任何细微动静的李育卿，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种异常！她发现调查指令的优先级极高，且资源调动方向明确指向林薇薇出事的那家酒店！
她瞬间就明白了——周昊在查那起食物中毒！他起了疑心！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虽然事情不是她做的，但她做贼心虚！她害怕周昊的怒火会再次降临，害怕自已之前那些阴暗的幸灾乐祸念头被他察觉！
极度恐惧之下，她做出了一个更加愚蠢的决定——她试图利用自已残存的权限，偷偷潜入调查数据库，想要看看究竟查到了什么，有没有可能……不小心把线索引向别处？比如，那个她恨之入骨的苏清月？
可她远远低估了“暗河”的安全级别和周昊的监控力度。她的入侵尝试几乎在瞬间就被系统捕获，触发了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
刺耳的警报声甚至在周昊中东下榻的酒店套房内响起！
周昊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权限异常访问警告”和入侵者ID——李育卿！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又是她！
真是死不悔改！
他直接切断了正在进行的视频会议，拨通了北欧别墅的专线。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对面传来李育卿惊恐万状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我想看看……”
“闭嘴。”周昊的声音冷得能冻裂骨髓，“李育卿，我看你是真的想去撒哈拉体验生活了。”
“不！不要！先生！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李育卿在电话那头彻底崩溃，痛哭流涕地哀求，几乎语无伦次。
周昊沉默了几秒，那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
“你的权限，全部清零。未来三个月，你的任务是手动录入‘暗河’数据库里所有非加密的历史交易记录，不许借助任何工具。”他下达了新的、近乎侮辱性的惩罚。手动录入海量数据，这等于将她彻底打回最底层的苦工。
“……是……主人……”李育卿的声音绝望而麻木。
挂了电话，周昊余怒未消。这条毒蛇，真是片刻都不能放松看管！
但他冷静下来后，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李育卿虽然扭曲嫉妒，但经过上次惩戒，应该很清楚胡乱触碰“暗河”的后果。她如此冒险，仅仅是因为“害怕”和“想知道调查进展”？这似乎不符合她趋利避害的本能，除非……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内情？或者，是在隐瞒什么？
他立刻给艾伦追加了一条指令：“调查李育卿最近所有的通讯记录和网络活动痕迹，包括已删除的。重点排查她是否与酒店事件有潜在关联，或者……是否发现了其他异常却隐瞒未报。”
“明白！”
处理完李育卿，周昊揉了揉眉心。后方这些女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有时候比正面的商业敌人更让人心烦。
他看了一眼时间，决定给林薇薇打个电话。那个小傻子，怕是还在医院里委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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