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目标区域。”队长的声音在加密频道中响起，“准备上浮。”
小队关闭推进器，利用浮力缓缓上升。头顶出现了一个由金属栅栏封住的出水口。栅栏锈迹斑斑，但结构依然牢固。
一名队员上前，用便携式激光切割器无声地切开栅栏的锁扣。另一名队员轻轻将栅栏推开一道缝隙。
周昊第一个悄无声息地探出头。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充满工业感的地下空间。他们正处于一个类似污水处理池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机油的味道，远处传来大型机械运转的低沉轰鸣。头顶是高耸的穹顶，布满了各种管道和线缆。灯光昏暗，但足以视物。
他们成功渗透进来了！
小队迅速上岸，隐藏在水池边的阴影里，脱下潜水装备，换上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
周昊打开战术平板，上面显示着根据外部扫描推测出的基地结构图。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基地的最底层，后勤保障区。目标——核心控制室和可能关押或进行研究的区域，在上层。
“分散侦查，A组向左，B组向右，保持通讯静默，发现异常立即报告。十分钟后在此汇合。”周昊低声下令。
队员们如同鬼魅般散开，融入庞大的地下设施的阴影中。
周昊带着一名队员，沿着一条布满管道的狭窄通道向前摸去。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基地远不止是一个研究站那么简单。那种低频率的声波屏障，还有这庞大的规模，都透着诡异。
突然，走在前面的队员猛地停下脚步，打了个手势。
周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通道前方拐角处，有两个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人正在低声交谈，推着一辆装着某种生物培养罐的小车。
但吸引周昊目光的，不是那两个人，而是他们身后墙壁上，一个极不起眼的、印着的标志——
那是一个抽象化的、由神经束和电路板融合而成的树状图案。
周昊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标志，他在“深渊”解析出的、那段属于“虚界互联”的古老代码的注释碎片中，见过类似的变体！
MRUC、古老代码、脑机接口、丹尼尔·吴、这个标志…还有林薇薇那特殊的大脑结构…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这个冰下基地，研究的可能不仅仅是虚拟现实技术。
他们研究的，或许是意识的本质，是生命与机械的终极融合。
而林薇薇，或许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完美样本？或者…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异常产物？
周昊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他示意队员隐蔽，自己则如同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前潜去。
他要亲自看看，这冰层之下，到底藏着怎样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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