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林妍后,许知意觉得心头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倏然间松弛了下来。拔除了林妍这个隐患,这种“轻松”,是心灵上的如释重负。
就在许知意沉浸于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愉悦中时,县城那处鱼龙混杂、却自有其运行规则的黑市角落里,傅叶澜正站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前。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旧家具的气息混合着扑面而来。
龙哥正歪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发出规律的喀啦声。看见傅叶澜,他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语气带着惯有的、几分试探几分疏离的阴阳怪气:“稀客啊,傅同志。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小庙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傅叶澜对龙哥这番作态早已见怪不怪。
龙哥这人,背景复杂,手眼通天,在这县城的一亩三分地上,几乎没有他弄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但他为人谨慎,多疑,对谁都不会全然交底,这种阴阳怪气,既是他的一种保护色,也是他掌控对话节奏的方式。傅叶澜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废话不多说。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哦?”龙哥挑了挑眉,似乎来了点兴趣,手上的核桃停止了转动,“什么东西能劳动傅同志你亲自跑一趟?看来不是寻常物件。”
“一套金针。”傅叶澜言简意赅,“要做工精细,最好是老手艺的,用料要足。”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想送给知意。”提到“知意”两个字时,他冷硬的声线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虽然细微,却没能逃过龙哥那双眼睛。
龙哥抬眸,仔细地瞟了他一眼,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沉默了几秒,他点了点头,将核桃往桌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响声:“行,知道了。明天这个时候,你过来拿。”答应得干脆利落,。
傅叶澜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谢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间昏暗的屋子,将身后的烟草味和复杂算计一并关在了门内。
次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炊烟袅袅升起,给向阳村平添了几分宁静的烟火气。
傅叶澜照例来到许知意居住小屋。
许知意正在厨房里忙碌,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着菜,香气四溢,灶膛里跳动的火光映在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傅叶澜倚在厨房门框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这段日子以来,这样的场景几乎成了他每天最大的期待和慰藉。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为了两人的一餐饭忙碌,那种平淡而真实的幸福感,是任何轰轰烈烈都无法比拟的。
他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锅铲,“我来看着火,你去歇会儿。”
许知意抬头对他笑了笑,眼波流转间满是温情:“快好了,就是最后收个汁。你先把碗筷摆出去吧。”
晚饭简单却可口,一荤一素一汤,都是普通的农家菜,却被许知意做得别有风味。两人围坐在院中小桌旁,边吃边聊着村里的琐事,气氛温馨而融洽。傅叶澜现在非常自觉,许知意白天要在卫生所忙碌,晚上回来还要做饭十分辛苦,因此饭后收拾洗碗的活儿,他几乎全包了。这在他看来,是理所应当的分担。
收拾好碗筷,许知意像是想起什么,指了指厨房角落的碗柜:“对了,柜子里有串葡萄,等等你洗了带出来我们一起尝尝。”
傅叶澜应了一声,打开碗柜的门,果然看到里面放着一大串葡萄。
然而,那葡萄的颜色却让他愣了一下——是极其鲜亮的绿色,颗粒饱满,晶莹剔透,像是一串上好的翡翠珠子。在他的认知里,葡萄熟了都该是紫色或黑紫色的,这么绿的葡萄,难道还没成熟?他心里嘀咕,但想着既然是许知意说的,便也没多问,仔细地冲洗干净,盛在搪瓷盆里端到了院中。
小院里,许知意已经泡好了一壶清茶,正悠闲地坐在小凳上,夜风微凉,带着田野的气息,拂动她额前的碎发。
“知意,这葡萄……”傅叶澜将盆子放在小桌上,还是有些不确定地指着那绿得晃眼的葡萄,“这么绿,真的熟了吗?会不会很酸?”
许知意闻言,转过头来,脸上绽开一个了然的笑容。她伸手摘下一颗最大的,递到傅叶澜嘴边:“傻瓜,这种葡萄叫‘阳光玫瑰’,是我从空间拿出来的新品种。你别看它颜色绿,其实甜得很,而且果肉脆爽,皮薄无籽,连皮都可以一起吃呢。你试试看。”
傅叶澜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那颗冰凉的葡萄被塞进口中,他轻轻一咬,果然!一股清甜沁凉的汁水瞬间在口腔中爆开,甜度高得惊人,却丝毫不腻,伴随着极其爽脆的口感,几乎听得到牙齿咬破果肉时细微的“咔嚓”声。葡萄皮果然很薄,几乎感觉不到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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