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澜和许知意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小院的栅栏门外。与方才出门时的“轻装上阵”截然不同,此刻的他们,可谓是“满载而归”。
傅叶澜那挺拔的身躯此刻仿佛成了一座移动的货架,他左右两只手各提着一个沉甸甸、鼓囊囊的麻袋,那麻袋因为里面塞满了风干的肉类和山货,显得棱角分明,分量十足。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大号行李卷,里面是那床暄软厚实的棉花被和一些厚重的衣物。因着用力,他手臂和肩背的肌肉线条清晰地绷紧,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门口灯光的映照下微微发亮。
许知意跟在他身后,一手提着那个半旧的、装着书籍和重要物品的木箱,另一只手则拎着一个大网兜,网兜里塞满了瓶瓶罐罐,有装着傅母秘制酱菜的玻璃瓶,有包着油纸的干货,还有几个搪瓷缸子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两人这副“大包小包”、如同搬家公司般的模样,他们费力地推开栅栏门,踏着石板小径,走到了房门口。
听到门口的动静,一直在客厅等候的许母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当她拉开门,看到女儿女婿这副“负重前行”的样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声音不由得拔高:
“哎呀呀!我的老天爷!怎么……怎么这么多东西啊!”她连忙侧身让开通道,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们这是把半个家都搬来了吗?不是说行李不多吗?”
傅叶澜沉稳地将肩背手扛的重物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厅宽敞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声,他直起腰,轻轻舒了口气,才解释道:“妈,是不多,主要都是些吃的用的。”
许知意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揉了揉被勒出红痕的手指,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疲惫和自豪的笑容,走到那几个鼓囊的麻袋旁,一边动手解开系口的麻绳,一边对许母说:“妈,您快来看!这些啊,基本上都是我婆婆非要给我们准备的,都是他们那边的山野好东西,城里可少见呢!”
随着麻袋口被打开,一股混合着阳光、泥土和独特肉脂香气的味道弥漫开来。许知意像献宝一样,一件件往外拿着:
“您看,这是风干的野猪肉,您摸摸这肉质,多紧实!炖汤或者蒸熟了切片吃,都特别香!”她拿出一条条色泽深红、肌理分明、硬邦邦的肉干。
“还有这个,是收拾干净的野兔子,风干得恰到好处,一点腥气都没有。”她又拎出两只体型完整的风干野兔。
“最难得的是这个,”许知意从麻袋底部小心地捧出一块用油纸厚厚包裹的东西,打开油纸,露出一块色泽更深、几乎呈紫红色的肉干,“这是鹿肉!是叶澜之前在山上打到的,我公公婆婆一直舍不得吃,非要让我们带来给您和爸尝尝鲜!”
接着,她又打开另一个袋子,里面是各式各样晒干的菌菇,有肥厚的香菇、伞盖还未完全张开的椴木花菇、细长的茶树菇,还有几包用细绳扎好的、颜色各异的野生蘑菇,散发着浓郁独特的菌类芳香。“这些都是他们自己上山采了晒的,纯天然,炖汤提鲜最好不过了!”
许母看得眼花缭乱,她蹲下身,拿起一块野猪肉干仔细闻了闻,又摸了摸那扎实的质感,脸上满是惊叹和感动:“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啊!现在城里有钱都难买到这么地道的山货!你公婆……他们真是太有心了!”她抬起头,看着许知意,语气变得格外郑重,“知意,叶澜,你们可要记住了,老人家这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掏给你们了!这份情意,比这些东西本身重千万倍!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知道吗?绝对不能忘了本!”
许知意和傅叶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郑重。许知意用力点头:“妈,您放心,我们知道的。公公婆婆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
傅叶澜也沉声应道:“是的,妈,我们明白。”
清点完山珍,许知意又转向那个木箱。她打开箱盖,从一堆书籍和衣物中间,小心地捧出一个用软布包裹着的、一尺来高的玻璃罐子。罐子密封得很好,里面泡着一根形态遒劲、须根分明、色泽黄褐的人参,人参在澄澈透明的白酒中微微悬浮,更显其形态饱满,品质不凡。酒液因为浸泡了人参和其他几味看不真切的药材,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琥珀色。
许知意抱着这个沉甸甸的罐子,走到一直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看着他们忙碌的许父面前。
“爸,”她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这个,是给您的。”
许父有些好奇地探过身:“哦?这是什么?”
“这是我特意给您泡的人参酒。”许知意将罐子轻轻放在许父面前的茶几上,“这人参是叶澜以前在部队时,东北的战友送的,说是长白山那边的老山参,年份足。我又加了几味温补的药材,用纯粮食酒泡了小半年了。”她指着罐子里的人参,认真叮嘱道:“您每天睡前喝一小盅,不能多,活血通络,对身体好,尤其是对您以前受过伤的关节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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