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KPI，是别人的命。
他们的菜单上，写满了人名。
“所以……”齐云瑞的声音干涩得发紧，“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的，用玄学作案的犯罪集团？”
“可以这么理解。”江月瑶说。
“那他妈的还怎么查！”张队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没有证据，没有线索，连人都看不见！”
“线索，就在眼前。”
江月瑶的手指，在桌面上印着“孟广才”名字的纸页上，轻轻敲了敲。
“你现在去抓他，最好的结果，是他畏罪自杀。”
“最坏的结果，是他被灭口，并且彻底打草惊蛇。他们会立刻切断所有线索，蛰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换一套玩法。”
“那你说怎么办？”张队瞪着她，眼里的血丝已经压过了理智。
“放长线。”江月瑶的语气平静如水，“把他给我盯死了。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我要知道他跟谁通了电话，见了什么人，甚至在网上跟谁聊了天。”
“布线人完成了他的工作，总要跟上级汇报，或者领取下一个任务。”
“他就是我们的鱼线。”
“现在收杆，只能钓上来一条不值钱的小鱼。”
“我要的，是拽着这条线的，后面的大白鲨。”
齐云瑞瞬间明白了江月瑶的意图。
他拿起电话，这次没有丝毫犹豫。
“一组，听我命令！立刻对一个叫‘孟广才’的目标，实施最高等级的秘密监控。记住，是监控，不是抓捕！目标任何异常，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部署完任务，齐云瑞挂断电话，看向江月瑶。
“江顾问，监控需要时间，这段时间……”
“等。”
江月瑶只说了一个字。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还是那个年轻警员，他跑得有些急，额头上全是汗珠。
“齐队！”
他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给齐云-瑞，气息不匀地报告。
“孟广才……找到了！我们查了他的社会关系和雇佣记录！”
齐云瑞一把接过文件，目光飞速扫过。
张队、王教授和刘法医也全都凑了过来。
文件上，孟广才的履历很简单。
男，五十八岁，园林设计专业毕业，履历平平，在多家园林公司任过职。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定格在了他目前的职位上。
年轻警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
“他目前的雇主是……是京市的孟氏集团。”
“职位是孟家私宅的首席园林师。”
孟氏集团？
这个名字像一颗炸弹，在会议室里轰然引爆。
那可是京市真正的庞然大物，涉及地产、金融、娱乐等多个领域，影响力根深蒂固。
齐云瑞感觉自己的神经在突突直跳。
一个邪教的“布线人”，竟然在京市顶级豪门里工作？
“孟家私宅……”王教授的脸色变了，“那不是……当红明星孟青岚住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齐云瑞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通。
“说。”
电话那头，是负责监控的技术警员，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头儿！鱼动了！”
“孟广才刚刚用一个加密软件，发出了一条信息！”
齐云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内容是什么？能截获吗？”
“内容只有一张图片！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齐云瑞立刻挂断电话，点开收到的图片。
那是一张设计精美的电子邀请函。
烫金的字体，华丽的纹饰。
邀请函的正中央，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
“孟青岚慈善基金会，星光假面慈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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