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专门用来‘培养’和‘储存’恶鬼的窝点。”
张队绕着祭台走了一圈，他用脚尖踢了踢那些焦黑的土地。“他妈的，这帮畜生，到底在这种地方，养了多少那种怪物。”
祭台的中央，是一个脸盆大小的凹陷。
凹陷里，积着一层暗红色的，已经半凝固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是……血？”王建国看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止是血。”齐云瑞用一根树枝沾了一点，那液体黏在树枝上，拉出长长的丝。“里面混了别的东西，朱砂，还有……骨灰。”
配置和之前刘正阳灭门案现场的那个“坐标”祭台，几乎一样。
“妈的，就这么个破台子？”张队越看越火大，“一脚就能踹烂了！”
他说着，抬脚就要往祭台上踹。
“别动！”齐云瑞喝止了他。
“这东西跟地下的邪气连着，你这一脚下去，等于捅了马蜂窝，不知道会炸出什么鬼东西来。”
张队悻悻地收回脚。
“那怎么办？拍照取证，然后等大师回来处理？”
“先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别的线索。”齐云瑞指挥道，“都散开，仔细找，任何不正常的东西都不要放过。”
几个人立刻以祭台为中心，呈扇形散开，用手电一寸寸地搜索着地面。
这片空地不大，除了这个石台和一地焦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齐队，你看这是什么？”一个年轻警察在祭台的北侧，有了发现。
众人立刻围了过去。
在紧挨着祭台的一块泥地里，插着几根黑乎乎的，像是烧剩下的木棍。
木棍的旁边，还扔着一个破了个大口的粗瓷碗，碗底也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
“像是在这儿做法事留下的。”王建国分析道。
张队走过去，他没去碰那些木棍，而是用脚尖，踢了踢祭台底部的一块垫脚石。
那块石头似乎没放稳，被他一踢，松动了。
“嗯？”张队来了兴趣，他蹲下身，伸手把那块石头抽了出来。
石头后面，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腐烂和血腥的恶臭，从洞里涌了出来。
“操！”张队骂了一声，用手电往里照去。
洞不深，就是一个在祭台底下掏空的小空间。
里面没有尸体，也没有财宝。
只有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的东西。
张队伸手，把它从洞里拖了出来。
他扯开外面那层脏兮兮的油布，露出来的，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蓝白相间的校服。
是镇上中学的夏季校服款式。
“这是……”王建国的脸色变了，“我们镇上中学的校服！”
张队没说话，他继续解开那件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
校服里面，包裹着的，不是什么凶器，也不是什么法器。
是十几张用细麻绳穿在一起的，已经泛黄的纸质标签。
那种最老式的，服装厂里用来标记尺寸的硬纸板标签。
张队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借着手电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那是用毛笔写的，两行娟秀的小楷。
第一行，是一个名字和一串生辰八字。
第二行，只有四个字。
“魂魄，上佳。”
张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齐云瑞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所有标签，一张一张地快速翻看着。
每一张标签上，都是一个名字，一个生辰八字。
以及那相同的，四个字的评语。
当他翻到第七张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周子涵……”
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怎么了？你认识？”张队问。
齐云瑞抬起头，看着张队，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寒意。
“五年前，海城杏花村三百多人集体消失案。”
“失踪者名单上，有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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