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上海某酒馆角落里,两个中年男子闷头喝着烈酒。若不是那沓厚厚的钞票,老板绝不会让他们这般糟蹋两瓶XO。
半瓶酒下肚,黄三神色稍霁,不甘道:今晚咱们都败了,竟栽在个毛头小子手里。
眼中精光一闪,仿佛又看见那个迎风而立的青年,仰脖灌了口酒淡淡道:现在是无名小卒,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黄三点头。以徐飞的身手胆识,日后必成大器。他晃着酒杯突然话锋一转:其实你能杀他的。你没输,他也没赢,彼此都见了红。
轻抚酒杯,孤傲一笑:正因我是,更因欣赏这小子。虽说想金盆洗手娶妻生子,但遇到这般气概的对手,其他都不重要了。
黄三叹道:可你的心愿......
望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嘴角泛起释然的笑意。
轻叹一声,眼中却无半分悔意,平静道:我确实犹豫了,最后一刻该不该出手。若出手,名声与梦想都能挽回;若认输,一切便成泡影。但我终究下不了手——你已先与他交手消耗其体力,而我仍无法彻底击败他,甚至负了伤。若真趁人之危,即便日后娶妻归隐,也逃不过良心谴责。
黄三不再言语,眉宇间郁结却散了几分。他虽无那般气度,却懂这个将孤傲深藏骨髓的男人。正因如此,他才配得上之名。
沪上的繁华从不因夜色沉寂。霓虹阴影里,赌徒在牌桌红眼,风尘女子倚门卖笑,无名死者蜷缩巷尾,醉汉抱着酒瓶喃喃自语。千万个故事在平行时空里无声上演,只因身处不同世界,彼此浑然不觉。
皇庭温泉蒸腾着白雾,陈胡须将整张脸浸入42度的池水。良久抬头时,夜空中仿佛倒映着今晚的屈辱与不甘。他烦躁地挥手驱赶身旁的丰腴女学生,对方识相地小跑开,生怕触了霉头。
这么多年还是沉不住气,难怪坐不稳地下龙头。一道不疾不徐的嗓音自他身后响起。
陈胡须听出来人身份,仍执拗地将脑袋反复埋进热水。直到一声闷吼冲破水面,惊得远 ** 学生踉跄逃离。
为何不杀了那小子?他抹去脸上水珠,看向不请自来的访客。
李永川眼底似有暗流涌动:你当真以为我能得手?
陈胡须沉默。想到徐飞的身手与那个曾屠戮百人的,答案已不言而喻。
陈胡须仍有些失落地说道: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带走徐飞他们,随便安个罪名枪毙不就行了?
李永川绕着陈胡须踱了几步,神色黯淡:要真这么干,恐怕我也活不久了。五年前我就对他动过手,结果被上头压了下来。谁知道这家伙五年前积攒了多少关系。今天要是硬来,先不说成不成,就算成了,不仅我要完蛋,连老爷子都得受牵连。
他瞥了眼陈胡须布满刀疤的上身,摇头道:你整天打打杀杀,迟早把命搭进去。我可不想这么快去参加葬礼。
陈胡须抚摸着身上的伤疤,非但不羞愧,反而带着几分自豪,眼中闪过往昔峥嵘:这些疤有好几处是替老爷子挡的。正因如此,老爷子才给了我立足之地,让我享尽荣华。
听到老爷子三个字,李永川神色一凛,不自觉地露出敬畏之情,仿佛那是个不容 ** 的神明。
陈胡须叹道:我精心布置的计划竟被徐飞那小子全盘打乱,实在出乎意料。今晚要不是你准时出现,我可能已经被那几个帮会乱刀砍死了。
这倒是实话。若李永川晚到十分钟,陈胡须生死难料。三大帮会当时怒火中烧,拼起命来毫不留情。不过李永川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陈胡须事先安排的环节——解决鳄鱼帮后,让李永川按计划现身,驱散骷髅会、百老门和万龙帮。只是没想到,本该来催命的李永川阴差阳错救了自己,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李永川点燃香烟,吐着烟圈淡然道:早知道徐飞会出现,我绝不会让你今晚行动,更不会介绍稻川会跟你们交易。
陈胡须走出温泉,擦干身子换上宽松衣物。还没开口,李永川先问道:那批消音枪收回来了吗?
陈胡须清楚这批 ** 见不得光。尽管斧头帮是地下势力,但在这片土地上,若真敢持枪火拼,再强大的社团也会被国家机器碾碎。权力向来靠武力维系,枪杆子必须牢牢掌握,其他团伙若染指这等凶器,绝非威风,而是自取 ** 。正因沪上各社团争斗时只用 ** ,一晚上也闹不出几条人命,上头才睁只眼闭只眼,倒是让医院赚得盆满钵满。
陈胡须颌首时,怒意再度翻涌。他想起从稻川会借调的密杀堂精锐,又记起李永川说他脾气急躁,便强压怒火正色道:七十七把全数装箱,半把不差。徐飞那伙人只杀了我们弟兄,却没动 ** ,真不知该说他们蠢还是【敏感内容较多】
李永川微微颔首,打断了陈胡须的臆测,语气平静道:慎言,有些话烂在肚子里。在那些人眼里,我们不过是随手能碾死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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