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喝了几口豆浆,心中那个从昨晚憋到现在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昨晚没问罗焱和安子,是怕给他们压力,现在看他们神色缓和不少,便开口道:“几位,我想问问鳄鱼帮的事,方便说吗?”
罗焱和安子放下筷子,齐声答道:“飞哥,中午上香后你就是帮主了,有话直说。”
徐飞沉吟片刻,问道:“阿彬说过鳄鱼帮有六百精锐,可昨晚只有百来人在天一楼拼命,其他人去哪了?陈胡须搞这么大动静,你们不可能没收到风声,怎么差点全军覆没?”
罗焱和安子对视一眼,罗焱叹气道:“飞哥,实话跟你说吧,帮里确实有六百多人。当年你把位子让给‘冯裤子’没错,他带着社团壮大不少。但这人野心太大,排挤老兄弟,把重要位置都给了自己人。打仗拼命时他们躲后面,抢地盘分人手时冲最前。我们的人拼死拼活,好处全被他们占了。”
徐飞恍然大悟:“所以你现在就像当年的 ** ,名义上是老大,实际手下各自为政?”
两人同时竖起大拇指:“精辟!”罗焱暗自惭愧,自己啰嗦半天,徐飞两句话就点透了。
罗焱神色黯然,与平日的豪迈判若两人,低声道:我和安子得知斧头帮要攻打天一楼的密报后,立即调集所有亲信驻守,还通知各堂主各派三十名精锐增援。谁知他们推说事务繁忙人手不足,只承诺随时待命支援。没想到陈胡须来势汹汹,山上信号被屏蔽,电话线也被切断,根本来不及求援,险些全军覆没。
徐飞闻言长叹一声,低头啜饮豆浆。此刻他才真正理解罗焱和安子的处境。罗焱虽名为鳄鱼帮副帮主,实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享福时众人簇拥,患难时独木难支。即便通讯畅通,那些堂主也未必会施以援手,反倒多了推诿的借口。
安子突然咧嘴笑道:飞哥,这五年来鳄鱼帮早已面目全非。你可会怪我们硬把你推上这个有名无实的帮主之位?
徐飞嘴角微扬。若说最初是被迫接任,如今却是真心想带着罗焱、安子和百余弟兄在沪上闯出名堂。他神色肃然,沉声道:若二位兄长愿追随,就必须令行禁止。我定带大家在沪上打下一片真正的江山。
这番铿锵誓言点燃了罗焱与安子的热血。三双手紧紧交叠,齐声道:兄弟同心,生死与共!掌心的温度传递着赤诚,仿佛重回昨夜生死一线的战场。良久松手时,彼此的心却贴得更近。
徐飞咬了口小笼包,决然道:眼下鳄鱼帮只有两条路:要么铁腕整肃全帮,难免树敌;要么另起炉灶,不带走一寸地盘一个弟兄,就凭我们三人的热血,堂堂正正打拼出自己的天地。
罗焱与安子对视一眼,兴奋地点头,但罗焱仍有些担忧,对徐飞道:飞哥,你说的两个办法都可行,但都有大问题。第一种会让鳄鱼帮自相残杀,那些人也不是好控制的,都是见利忘义之徒,逼急了可能反咬一口。不过真能控制住他们,拿下沪上江湖就快了;第二种虽然避免了内斗,可我们一百多人净身出户,实力太弱,在外难以立足,就算不被吞并,迟早也会饿死。
徐飞露出灿烂的笑容,淡然道:两位哥哥放心,我早有对策。具体选哪个方案,等见过那些堂主再定。
罗焱和安子一怔,没想到徐飞这么快就想好了办法?见他自信坚定的笑容,两人心里踏实许多,明白他不是在说空话安慰他们,便不再多问,开心地吃起已经凉了的早饭。
徐飞又道:罗焱,麻烦你约其他几位堂主七天后到天一楼吃饭,到时我再探探他们的态度。这七天你们只管养伤,别的事不用管。
听到安排,罗焱和安子顿时轻松起来,高兴地点头。有徐飞在,以后不用费心谋划,带着兄弟们冲杀就行。想到这里,他们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天一楼门口的大理石上,影子仰面躺着休息,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一条竹叶青突然从树丛窜出,迅速钻向他衣下,或许那里有几分温暖与阴凉,或许带着陌生的气息。影子一动不动,眼神仍死死盯着天空,仿佛早已死去。竹叶青滑过他的腹部,爬上胸膛,甚至游到他头上,用冰冷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影子的瞳孔,全身紧绷,似乎只要对方眼珠一动就会立刻攻击。
影子的眼睛依旧空洞地望着苍天,毫无生气。竹叶青渐渐放松警惕,滑下肩膀,游向手臂。当它的七寸刚碰到影子手掌时,那只手突然发力一捏。竹叶青难以置信地垂下高昂的头,眼中充满愤怒与不甘,含恨而亡。
鳄鱼帮众人看得瞠目结舌,连刚走到门口的罗焱和安子也心头震动。影子的沉着与杀意绝非寻常,难怪他能独战百人却安然脱身。面对剧毒的竹叶青尚能隐忍至最佳时机出手,何况对付稻川会密杀堂那些角色?
暮色渐沉,陈胡须立于别墅二楼阳台,望着戒备森严的斧头帮总部。天楼一役折损三百精锐,令他痛心之余更添谨慎。他将剩余四百精兵全数调回总部,其中不乏好手坐镇。纵使徐飞有通天本领,也休想突破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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