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谢荣浩默然承受着耳光,缓步退到徐飞身旁。
徐飞看着浑身发抖的许美,平静道:人为财死,我不怪你为钱出卖屠鳄帮。但你不该利用魏勇的感情挑拨离间。他转向魏勇,人交给你处置。
众人陆续离开,只剩魏勇和许美相对而立。
对不起,许美惨然道,我没想伤害你。
魏勇竟露出令她毛骨悚然的微笑:你是我最爱的人,也是伤我最深的人。
杀了我吧。许美以退为进。
魏勇掏出枪,平静地说:
许美顿时慌了神:别过来!
不是你要我动手吗?魏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许美从袖中滑出一把**,这是她防身用的。她生性多疑,怕谢荣浩等人过河拆桥,一直随身携带,没想到今晚会对准魏勇。她右手微颤,声音发颤:别过来,我真的会 ** 。
魏勇长叹一声:徐飞说得对,你果然是个好演员。要不是这把枪,我可能下不了手,真是可悲。
许美如遭雷击,突然醒悟自己犯了大错。不是这个男人脱离掌控,而是她演砸了。
失神间,魏勇已来到身旁。他抱住许美,在她颈边低语:阿美,我爱过你。
滚烫的泪滴落在她脖子上,许美心头一酸。或许,她也动了真情。
利刃刺入胸膛的瞬间,魏勇最后一次吻上她的唇。许美倒下时,脸上竟带着释然:这一刻,我也爱你。
魏勇不忍回头。那只美丽的蝴蝶静静躺在血泊中,鲜红刺目。
门外,魏智新看到许美的 ** ,长舒一口气。他怕儿子心软,更怕无法向屠鳄帮交代。
徐飞收起笑容:证据给你了,事情了结。希望今后互不干涉。说完带人离去。
魏智新心头一紧,忙给儿子使眼色。魏勇会意,急喊:飞少留步!
徐飞适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淡然问道:勇哥还有事?
魏勇上前几步,语气诚恳:飞少,是我魏勇有眼无珠,被人蒙蔽,对屠鳄帮做了错事。他咬着牙继续道:我不敢求兄弟们原谅,但必须给屠鳄帮、给飞少一个交代。
徐飞一行人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
魏勇猛地举起染血的 ** ,朝自己连捅三下。最后一刀留在体内,他强忍剧痛抬头:飞少,这样够不够?
魏智新攥紧拳头看着儿子,终究没有出声——是男人就该自己扛下惹的祸。
徐飞瞥了眼没入魏勇腹部的刀柄,转身问身后众人:屠鳄帮的弟兄们,勇哥的交代够不够?
安子等人齐声喝道。虽然恼怒魏勇突袭屠鳄帮,但见他手刃爱人又自捅三刀,怨气已消了大半。
徐飞这才上前拔出 **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勇哥,往后还是兄弟。他甩掉血迹轻声道。
魏勇露出释然又苦涩的笑容:对不住了,飞少。
魏智新检查着儿子伤口,语气平静:翻篇了,明天重新来过。
破厂房的铁窗被夜风撞得哐当作响。
晨光洒在杭城燕子楼时,谢瑞钢盯着满桌早点毫无食欲。师爷诸葛正垂手立在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死寂持续了很久。谢瑞钢忽然搅动凉透的肉粥:全折了?
“没错。”诸葛正立即答道,“全死了(李钱好),一个没留。”
谢瑞钢像是听旁人的事,拿起汤匙搅了搅碗里的肉粥,又问:“徐飞活着回沪上了?”
诸葛正谨慎点头,简短回应:“对,所以屠鳄帮扫了沪上所有场子,谢家兄弟也连夜消失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可能已经死了。”
谢瑞钢面色如常,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似乎毫不在意唐家兄弟死活,只是手中汤匙略一停顿:“意思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全砸了?还可能把我扯出来?”
“不知是徐飞太精明,还是咱们哪儿出了纰漏。”诸葛正避开正面回答,“但徐飞确实没死。”
谢瑞钢放下汤匙,非但不怒,反而浮起一丝笑意:“这素未谋面的对手倒有趣,难怪李永川他们高看他。”
“要收手吗?”诸葛正试探道,“再动徐飞,老爷子和李永川都会察觉。”
谢瑞钢眼底寒光一闪,两指拈起桌上飞镖,手腕一抖,镖尖已钉入靶心。他满意地颔首,对诸葛正道:“我谢瑞钢是知难而退的人?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暗着来。”
“暗着来?”诸葛正心里门清,却故作疑惑。
谢瑞钢起身舒展筋骨,淡淡道:“夜深了,该放野狼觅食了。”
“明白。”诸葛正适时机灵起来,“我亲自去请‘野狼’。”
云水岸,邓世雄书房。
徐飞垂首为邓世雄研墨,神色恭谨肃然。
邓世雄望着这位在沪上翻云覆雨的飞少,此刻却毫无锋芒,心中甚慰。
“伯父,墨好了。”徐飞轻推墨锭至案前。
邓世雄眸光一凝,提笔蘸墨,雪白宣纸上挥就一个“动”字,笔势酣畅,气韵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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