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南时,春日的暖意已蔓延至北方。苏云与赵珩换乘骏马,沿着官道北上,一路从烟雨朦胧的水乡,走进了峰峦叠嶂的齐鲁大地。泰山脚下的泰安城热闹非凡,往来皆是登山的游客与挑着货担的商贩,空气中弥漫着煎饼的香气与松针的清冽。两人换上便于登山的短打,将玄铁剑与 “江湖令” 藏进行囊,随着人流往泰山深处走去。
泰山山道蜿蜒曲折,两旁古松参天,枝叶交错如伞,挡住了正午的烈日。山风穿过林间,带着阵阵凉意,吹得枝叶沙沙作响。赵珩牵着苏云的手,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沿途的石刻,时不时停下脚步,指着碑上的字迹问道:“苏大哥,你看这字写得真好,是什么意思呀?” 苏云耐心地为他讲解,指尖划过碑上的纹路,眼中带着对历史的敬畏 —— 前世他曾随师父登过泰山,如今再临此地,身边多了牵挂之人,心境早已不同。
行至半山腰时,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碰撞的声响与怒喝声。“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紧接着是山贼的狞笑:“识相的就把财物留下,不然别怪我们刀下无情!” 苏云眉头微蹙,拉着赵珩躲到一旁的巨石后,探头望去 —— 只见五名身着粗布短打的山贼,手持钢刀,正围着三名江湖侠客。侠客们虽手持长剑,却已负伤,其中一名年轻女子的手臂还在流血,显然已僵持许久。
“苏大哥,我们帮帮他们吧。” 赵珩看着那名受伤的女子,眼神满是不忍。苏云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们此行是暗中探查北狄暗桩,不宜暴露身份,但见赵珩眼中的恳求,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我去解决,你待在这里别动。” 他松开赵珩的手,身形如箭般冲出巨石后,落在山贼与侠客之间。
“哪来的小子,敢管爷爷的闲事?” 为首的山贼见苏云衣着普通,以为是普通游客,挥刀便朝他砍来。苏云侧身避开,右手成拳,快如闪电般击中山贼的小腹。山贼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钢刀脱手飞出。其余山贼见状,立刻围了上来,钢刀从四面八方砍向苏云。苏云不慌不忙,脚下步法灵动,避开刀刃的同时,指尖泛出淡金神纹 —— 他并未动用全力,只是用巧劲格挡。
第二招,他抓住一名山贼的手腕,轻轻一拧,山贼手中的钢刀便 “当啷” 落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疼得山贼跪地求饶。第三招,他侧身躲过身后的偷袭,手肘重重撞在山贼的后背,山贼向前扑倒,正好撞在另一名山贼身上,两人一同滚倒在地。不过片刻,五名山贼便尽数被打退,连滚带爬地往山林深处逃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三名侠客立刻上前,对着苏云拱手行礼。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正是刚才出声喝止山贼的人,他看着苏云的眼神满是敬佩:“少侠好身手!不知少侠高姓大名?我们是‘清云派’弟子,此次登山是为祭拜祖师,没想到遇到山贼。” 苏云淡淡一笑,并未透露真名:“举手之劳,不必多谢。我们只是江湖游历的隐士,随性而行,不提姓名也罢。”
赵珩此时也从巨石后走出,快步走到苏云身边,关切地问道:“苏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苏云摇了摇头,伸手拂去他发间的落叶:“我没事,别担心。” 青云派弟子见两人举止亲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并未多问。中年男子笑着邀请:“既然都是登山,不如一同前行?也好有个照应,泰山山路难行,多个人多份保障。” 苏云与赵珩对视一眼,点头应下 —— 他们正想打探泰山附近的情况,与青云派同行,正好能收集信息。
途中,中年男子主动提起近期泰山的异动:“少侠有所不知,这半年来,泰山附近的山贼越来越多,而且行事诡异,不仅抢劫财物,还会盘问过往行人是否见过‘北狄商人’。我们青云派弟子曾跟踪过一伙山贼,发现他们的巢穴里竟有北狄人出入,想来这些山贼是被北狄人收买了,不知在谋划什么。” 苏云心中一动,表面不动声色,眼角却瞥向不远处的密林 —— 阴影中,“玄” 派来的暗卫正悄然潜伏,接收到苏云的眼神信号后,立刻隐入更深的树林,显然已记下 “北狄与山贼勾结” 的线索。
“竟有此事?” 苏云故作惊讶,“北狄人远在边境,怎会跑到泰山来收买山贼?”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最近边境不太平,听说北狄人在雁门关外动作频频,说不定这些山贼是在为北狄人打探消息,我们已打算回派后,将此事上报武林盟,让他们派人调查。” 赵珩在一旁静静听着,指尖悄悄握紧 —— 看来北狄的势力已渗透到大靖腹地,不止雁门关一处有危机。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在次日凌晨抵达泰山之巅的日观峰。此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云海在脚下翻滚,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偶尔有山峰露出顶端,像海中的岛屿。赵珩拉着苏云的手,站在悬崖边,眼中满是期待。不多时,朝阳从云海中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将云海染成一片金红,壮丽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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