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带人离开,却在转角留下一个小弟,暗中监视大头仔和猪仔武的动静。
报亭里,大天二走后,大头仔松了口气,看向猪仔武。
“洪兴的人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我?不着急。”
猪仔武摆摆手,拿起一份报纸边翻边说:“你说不想再混社团,只想专心做生意,我这儿倒是有个好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大头仔皱眉:“我说过,不想再和社团扯上关系!”
“在港岛,不想和社团扯上关系,你觉得可能吗?”猪仔武敲了敲报亭,“我来之前打听过,你这亭子是东英的,他们来收过保护费,你不肯交,报纸还被烧过一次。”
大头仔沉默。
猪仔武继续问:“你还记得你那个兄弟何勇吗?”
“何勇?你知道他在哪儿?”大头仔惊讶。
“知道。他被东英的乌鸦害惨了,拳赛断了胳膊就被抛弃,后来耀扬又让他当白手套和生番联系。青衣大战后耀扬跑路,他没了靠山,被收数的人沉了江。”
“这个混蛋,我早就劝过他别掺和这些事!”大头仔捶了下桌子,愤恨不已。
猪仔武平静地递过一支烟:“那天你见何勇时,还见到另一个人吧。”
大头仔接过烟,反问:“你说谁?乌鸦?还是你们和义安的李文航?”
“都不是。”猪仔武自己也点上烟,“我说的是那个被乌鸦塞进麻袋,也断了胳膊的月仔。”
大头仔动作一顿。
他确实见过月仔,那惨状让他对社团更加厌恶。
猪仔武却道:“月仔和你不一样,你选择离开,他却求着航哥加入和义安,现在已是高层。”
大头仔吸了口烟,脑子有些乱:“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说,社团和社团不同。东英靠四仔吃饭,我们和义安绝不碰那东西。你帮洪兴兄弟坐监什么也没得到,在和义安绝不会这样。”
大头仔不悦:“原来你还是在当说客。”
“就算是吧,但也是想帮你个机会。”猪仔武放下名片,“我平时在这间武馆,你不想混社团也可以来看看。我最近请陪练,出价高,缺钱的话来陪我练练拳。先走了。”
没等大头仔拒绝,猪仔武带着阿义离开。
大头仔盯着猪仔武的名片,对月仔的事有些好奇。犹豫一阵后,他终究把名片收进怀里。
街角处,大天二安排的小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铜锣湾新孔雀里,靓仔南刚处理完手头事务,大天二就推门冲了进来。
“南哥,请大头仔回洪兴的事恐怕有变!”
“遇到什么变故了?坐下慢慢聊。”听到消息的靓仔南揉了揉额头。近来洪兴内部事务繁杂,火石洲一役虽然胜了,但蒋先生事先说过社团不承担开销,各堂口正为庞大的支出发愁。东英的赔偿分下来,每个堂口不过二三十万,远不够支付兄弟们的酬劳和医药费。除了铜锣湾生意还撑得住的靓仔南,其他堂主多半得找太子帮忙才能渡过难关。
听完整个经过,靓仔南眉头深锁:“和义安想挖大头仔?”
“他们就是看咱们好欺负!”大天二愤愤地火上浇油。
沉吟片刻,靓仔南沉稳地说:“今晚我亲自去见大头仔。至于和义安,只要人留下,他们再怎么跳也没用。”
入夜,靓仔南站在旧小区前点了支烟。看见大头仔拎着塑料袋从巷口走来,他轻声开口:“过去这么久了,还恨我吗?”
大头仔停下脚步,回头冷笑:“恨?要恨也只恨自己当初干嘛要混这行。”
“大头仔,我知道你坐牢时没人去看你,你心里有气。可你要明白,我们的人真去了,条子只会盯你更紧,那对你更不好……”
“你又不是我,里面的日子你怎么会懂?”
大头仔平静的反问,让靓仔南一时无言。
靓仔南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不管怎样兄弟一场。就算我做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现在我管铜锣湾,你来帮我,我们一起把地盘做大。以你的能力,早晚也能当上揸fit人。”
“我给你机会,那谁给我老爸机会?”大头仔嗤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爸走的时候,还是我表哥告诉我的。这么多年,我连给他上炷香的机会都没有。”
听大头仔提起父亲,靓仔南顿时说不出话。
见他这样,大头仔也懒得多说,拎着东西转身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里面传来厉喝:
“阿福你给我记好,全港岛没人敢欠东英的钱不还!今天打你只是开胃菜,再给你三天时间。凑不出钱,直接烧了你家!”
阿福?!
大头仔心头一紧,冲进楼道。看见三四个古惑仔围着浑身是伤的表哥,他眼睛顿时红了。
“表哥!你怎么样!”
刚上前两步,就被一个古惑仔拦住:“原来阿福是你表哥?”
大头仔攥紧拳头瞪着对方,那人却满不在乎:“这衰仔连本带利欠东英二十万。今天这顿打连利息都不够。你要真疼你表哥,不如帮他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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