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也一脸震惊,他颤抖着手翻着资料,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国外看起来生活光鲜的温钰,背后竟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苦难。他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满是自责和愧疚。
温父手中的照片微微颤抖,他看着看着,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和悔恨:“怎么会这样,怪不得老三对我们那么仇恨。
都是我们呀,都是我们太懦弱,太优柔寡断。当初我们就不该顾虑那么多,就应该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他带回来。哪怕他当时拼死反抗,哪怕他报警,我们也得把他拉出那个魔窟。要是真那样做了,他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可怜的老三,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温母早已泣不成声,坐在沙发上,身体不停颤抖。她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好像在拼命抓住什么。她看着那张照片,看着曾经的掌上明珠,如今却满目疮痍,心中一阵阵绞痛,仿佛刀子在割一般。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悲切得让人无法直视:“我的老三呀,他还那么小,还只是个孩子呀。他该有多绝望呀,该有多失望呀。好好的孩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怎么会呢?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他,谁都护不住,我的可怜孩子呀。”她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到揪心。
温亦站在一旁,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暴起,他的眼里满是愤怒和仇恨。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畜牲,这些人真是猪狗不如。我绝不会放过他们,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不论他们躲到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我会让他们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温奶奶坐在角落里,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她看着照片中的小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小钰那孩子,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呢?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敢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小亦,你派人去戒毒所把温兰带过来,我要好好问问她。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怎么敢伤害那么小的孩子的,她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温亦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亲自去,我要好好招待招待她。”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温母急忙拉住温亦的胳膊,声音带着些颤抖:“老三呢,我要见他,我要给他道歉,我要弥补他。”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满是愧疚与心疼。
温父也紧跟着说道:“对,我们要好好弥补他,以后他骂我,我再也不骂他了,以后他想怎么做都依他。”他低着头,似乎在反思自己过去的错误。
温奶奶坐在一旁,眼神有些迷茫,却又带着愧疚:“对,我之前还怪过那个孩子脾气不好,以后我要多给他养身体。”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诉说着内心的自责。
温月见状,连忙站起身,声音温和却又坚定:“等等,奶奶,爸妈,我建议你们还是用平常心对温老三吧。我觉得他不想被人同情,怜悯,可怜。”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今天可以让他知道你们的心疼,但以后还是正常就好,否则我怕他会更难受。”
温母听了,立刻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太着急了,我差点就犯错了。”她的神情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里也多了些坚毅。
温钰刚刚推开家门,屋内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就在这熟悉的氛围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空气似乎都被某种微妙的情绪凝固了,静得让人心慌。他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只见客厅的沙发上。
温母坐在正中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神满是惊慌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温父则站在沙发后面,手背在身后,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像是在检查什么珍贵而易碎的物品一样,落在温钰身上。
温钰瞬间觉得这场景怪怪的,像是有什么大事件即将爆发前的沉默,可他又实在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或者家里出了什么状况。
他狐疑地来回扫视着二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声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眼神怪里怪气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害我是不是?我警告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跟你们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他这话半是试探半是气话,可话音刚落,温母就再也忍不住了。
温母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温钰面前,一把将他紧紧地抱住,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她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泪水瞬间决堤而出,滴在温钰的衣领上,潮湿而带着体温。
她哽咽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老三,是妈妈的错,妈妈真后悔把你送出国,那地方陌生又危险,你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应付得来,这些年你一定在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妈妈不配当你妈妈,妈妈太自私了,只想着让你出去见见世面,却害得你受苦,你要是恨妈妈,就骂妈妈一顿,打妈妈一顿,妈妈都认了,孩子,妈妈错了呀,都是妈妈的错呀。”温母越说越激动,抱着温钰的手也越发用力,仿佛再松开,温钰就会消失一般。
温父见状也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温母身后把手搭在温钰的肩膀上,温声说道:“孩子,爸爸也有错,当年要是爸爸坚持,不让你出国,你也不会吃那么多苦,看到你这样,爸爸心里难受得很呀。我们都能感觉到你的委屈,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爸爸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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