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场,孙祺有时也会客串摄影师,尝试一下掌镜的感觉,但不能拍摄刘一非的戏份。
按理说刘一非拍过很多作品,面对镜头早已得心应手。
可自从那天之后,只要孙祺举起摄像机对准她,她就忍不住笑场,情绪完全无法控制。
现在她看孙祺,怎么看都不顺眼。
孙祺对此感到无奈,只好放弃这个亲自在镜头前欣赏“神仙姐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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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是时代的反映,讲述的也是时代的故事。
在我们国家,过去十年最显着的变化,是国家快速发展带来的城市化进程,以及这种变化对人们心中传统价值观的冲击。”
“所有人都要适应这种变化,而首当其冲的,正是你们八零后这一代。”
孙祺非常认同这句话。
第一批八零后刚刚在城市站稳脚跟,即将步入成家立业的阶段,《那些年》这部电影想要展现的,正是他们青春岁月的记忆。
今天田壮主任来到片场,开始了现场教学。
正值剧组休息时间,孙祺和俞师姐像两个认真听讲的学生一样坐在一旁。
薛小璐在拍《送你一朵小红花》时已经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看田主任这架势,立刻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临走还给师姐弟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导演监视棚里,田壮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偷偷看了俞师姐一眼,利落地点燃一支烟,问孙祺:“孙祺,你说青春片和爱情片是一回事吗?”
这个问题让孙祺陷入了思考。
回想前世,很多电影打着青春片的旗号,其实只是把俗套的爱情故事换个包装,放在青春的外壳里宣传。
这些作品常常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深情、没有铺垫的两情相悦,不断向观众撒糖;后来更是模仿韩剧套路,先甜后虐,刻意制造冲突,加入三角恋、家庭阻挠、背叛、绝症、车祸和堕胎等情节。
孙祺想到这里,已经不想再继续吐槽了,只是对田壮摇了摇头。
“田老师,我觉得青春片和爱情片是不一样的。”
“爱情片的核心是感情,所有的情节都是围绕情感展开的。”
“但青春片不一样。
记忆、情绪、经历,还有美好、遗憾、怀念……这些词交织在一起,才构成了‘青春’。
它是每个人过去的一个缩影。”
田壮点点头,表示认同。
孙祺接着说:
“当然,电影需要美感,也需要亮点。
情感是影片中最动人的部分——这很合理,谁的青春里没有心动的时刻呢?”
“但如果一部青春片只讲爱情,这真实吗?”
“电影来源于生活。
除了男女主角之间细腻的感情,校园、校服,这些都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印记。
而人生、成长、学习,才是青春中大部分的时间。”
“只有把这些都表现出来,才能完整地传达电影的价值观,让观众感受到……”
说到这儿,孙祺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导演——总想对观众说教,总想灌输自己的想法。
他的脑子有些混乱。
一方面觉得自己没错,青春片就该这样拍;另一方面,前世的经验又提醒他: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爱说教的人。
两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拉扯,眉头越皱越紧。
田壮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跷着腿,安静地抽着烟,任由孙祺自己纠结。
今天来剧组观察了一上午,田壮发现:孙祺的导演能力早已超出新手水平,他的天赋让人惊讶,甚至到了可以形成个人风格的临界点。
但孙祺是半路出家,没有系统学习过,有些概念还分不清,这才导致现在的思维混乱。
田壮想借这个机会,给他上一堂导演生涯中最重要的课:
“什么是导演的个人风格?”
就像贾樟柯,从《小武》到《天注定》《山河故人》,他的作品始终像一面镜子,映照社会。
也许很多人不喜欢他的风格,也不喜欢这类电影,但这样的作品是必不可少的。
没有个人风格的导演,只会越来越匠气,最终变成一个拍片机器。
一支烟的时间很快过去。
田壮熄灭烟头,从容地看着孙祺。
“田老师,我有点想不通,这部电影明明应该这样拍,但我又特别讨厌以导演的身份去指手画脚。”
“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被太多东西束缚得喘不过气来。
家里父母管、学校老师教、公司制度管,社会上还有各种道德约束——我真的不想在电影里再加进那些说教的内容。”
“我只想让观众在电影院里轻松愉快地度过两个小时。”
田壮听完,轻蔑地笑了笑。
“小子,你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成天爱说教吧?哼,这事回头再说,先说说你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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