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眼中刚刚因为破解黑铁盒子之秘而闪烁的精光,瞬间被石头急报带来的冷意所覆盖。大长老发难?来得可真快!看来他在黑风山的手段,并未完全瞒过某些人的眼睛,或者说,对方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发难的借口。
他迅速将玉简和黑铁盒子收起,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彷佛刚才什么都未曾发生。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石头一脸焦急地等在外面:“师兄,我看大长老来势汹汹,还带了好几位与他交好的长老,恐怕……”
“无妨。”凌霄拍了拍他的肩膀,“跳梁小丑,吠声再大,也终究是犬吠。守好家,等我回来。”
他的平静感染了石头,后者用力点了点头:“是!师兄万事小心!”
凌霄不再多言,迈步向宗门议事大殿走去。步伐沉稳,不见丝毫慌乱。
议事大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云宸长老坐于主位左侧,面色沉凝。右侧则是大长老,此刻正满脸怒容,义愤填膺。两侧分别坐着十几位内门长老,明显分成了三个阵营:支持云宸的、支持大长老的,以及中立观望的。
当凌霄步入大殿时,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有担忧,有审视,有冷漠,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凌霄!你可知罪?!”不等凌霄站定,大长老便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声震殿宇。
凌霄微微躬身,向云宸长老及各位长老行礼,姿态从容不迫,彷佛没有听到大长老的质问。这份无视,让大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
“大长老何出此言?弟子不知身犯何罪。”凌霄这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大长老,语气淡然。
“还敢狡辩!”大长老身边一位山羊胡长老抢先发难,尖声道,“你擅自离宗,前往黑风山,滥杀无辜,手段残忍,惹下泼天大祸!你可知那黑风山背后的‘黑煞帮’与附近的‘青岚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杀了他们的人,万一青岚宗藉此生事,挑起宗门大战,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这顶大帽子扣得又狠又毒,直接将个人行为上升到了宗门安危的高度。
几位中立长老闻言,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青岚宗是玄云宗的邻居,实力相当,双方摩擦不断,关系紧张。若真因此事给对方抓住把柄,确实后患无穷。
凌霄却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这位长老真是消息灵通。弟子才刚从执法堂汇报完情况归来,您便已知晓黑风山死的几人是‘黑煞帮’成员,还知道他们与青岚宗有牵连?莫非长老您与那黑煞帮,或者青岚宗,交情匪浅?”
“你……你胡说八道!”山羊胡长老顿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我…我只是根据常理推测!”
“好一个常理推测。”凌霄语气转冷,“那请问长老,根据宗门哪条规矩,弟子亲眷被歹人绑架,弟子奋力营救,诛杀恶徒,救回人质,反而成了罪过?难道要弟子眼睁睁看着同门家眷受辱,坐视不理,才符合宗门利益?才不会得罪那莫须有的‘青岚宗’?”
他步步紧逼,言辞犀利如剑:“还是说,在诸位长老眼中,我玄云宗弟子的亲眷性命,我宗门尊严,还比不上那黑风山匪类的性命,比不上那青岚宗可能的‘不悦’?!”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问得那山羊胡长老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位中立长老微微点头,显然认可凌霄的道理。
大长老见状,冷哼一声,亲自下场:“巧舌如簧!即便事出有因,你下手也未免太过狠毒!据执法堂弟子初步回报,现场十余人无一活口,皆是被一击致命!你如此嗜杀成性,与魔道何异?将来岂不是要为我宗门招来大祸?!”
他又将话题引向了凌霄的手段和心性。
“狠毒?嗜杀?”凌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无比,直视大长老,“对待将刀架在我同门亲眷脖子上的恶徒,难道还要讲仁义道德,请他们喝茶论道不成?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个道理,大长老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懂?”
“至于魔道……”凌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剑意,“我凌霄行事,上对得起宗门,下对得起同门,问心无愧!倒是某些人,纵容亲孙横行跋扈,勾结外人,谋害同门,甚至将黑手伸向毫无修为的凡人家眷!这等行径,与魔道何异?!又该当何罪?!”
他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这几乎是直接撕破脸,将矛头指向了大长老及其孙子赵戾当初的所作所为!
“放肆!”大长老勃然大怒,周身灵力澎湃欲出,“黄口小儿,竟敢污蔑长老!来人!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几名心腹长老作势欲起。
“我看谁敢!”云宸长老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金丹真人的威压,瞬间镇住了场面。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大长老身上,语气冰冷:“大长老,凌霄所言,虽是推测,却也并非空穴来风。赵戾与王执事之事,宗内早有公论。至于此次黑风山之事,刑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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