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集市的通道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光线昏暗,头顶是纵横交错的粗大管线和不时滴落的莫名液体,在肮脏的地面上溅开浑浊的水花。空气中混杂着机油、劣质食物和隐隐的腐臭气味。凌霄和黑曼巴看似随意地走着,步伐节奏与周围稀疏的人流并无二致,实则早已将身后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尾巴纳入了监控,对方每一次在拐角阴影处的短暂停留、每一次假装查看摊位货物的小动作,都清晰地反映在两人的感知中。
对方很有耐心,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显然是在等待人流更加稀疏、环境更加复杂的下手地点。凌霄也不点破,他正好想看看是些什么人盯上了自己,顺便试试突破后的手段和“幽寰”剑的锋芒。黑曼巴则默契地配合着,偶尔低声交谈一两句,仿佛对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七拐八绕之后,他们故意走进了一条相对偏僻、堆满锈迹斑斑的废弃集装箱的昏暗巷道。这里远离主干道的喧嚣,只有远处传来的模糊机械轰鸣和头顶管道内液体流动的汩汩声,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和某种化学溶剂的刺鼻气味。地面湿滑,散落着破损的零件和不知名的垃圾。这里人迹罕至,正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果然,刚一深入巷道,身后的脚步声立刻变得急促、不再掩饰!五六个穿着杂乱、身上带着各种改造痕迹和纹身、手持改装能量枪和砍刀、链锯等冷兵器的壮汉迅速冲了进来,默契地堵住了狭窄的巷口。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狰狞蜈蚣状刀疤、缺了一只耳朵的彪形大汉,裸露的手臂上肌肉虬结,植入体闪烁着不稳定的红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像打量猎物一样盯着凌霄和黑曼巴。
“嘿嘿,两位,走这么快干嘛?这鬼集市路不好走,小心摔着。”刀疤脸晃了晃手中那把明显经过非法改装、枪口粗得吓人的大威力霰弹枪,枪身布满了划痕和污垢,“哥几个最近手头紧,都快揭不开锅了,想找你们借点钱花花。当然,”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危险,“如果你们就是公告牌上那两位‘贵人’……那就更好了,巴洛克船长可是出了大价钱要你们的脑袋!死活勿论,不过活的价钱翻倍!”
他身后的喽啰们也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熟练地分散开来,呈半包围之势,切断了凌霄他们的退路,手中的武器纷纷抬起,能量枪的充能声轻微嗡鸣。
凌霄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如同在看几具尸体:“巴洛克的赏金,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也配拿?”
他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股无形而刺骨的轻蔑,仿佛直接践踏了这些亡命徒最看重的凶悍尊严。刀疤脸等人顿时勃然大怒,脸上的横肉都在抽搐。
“妈的!给脸不要脸!死到临头还敢嚣张!”刀疤脸怒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给老子拿下!尽量抓活的!要是反抗太狠,死的也行!老子要亲手把这小子的嘴撕烂!”他猛地抬起霰弹枪,粗大的手指扣向扳机!
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前一刹那,甚至扳机行程还未走完一半的瞬间!
凌霄动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仿佛模糊了一下,带起一道难以捕捉的残影,下一刻,如同鬼魅瞬移般,毫无征兆地直接出现在距离刀疤脸不足一米之处!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人类视网膜的捕捉极限,更是远超这些打手贫乏的神经反应速度!
刀疤脸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冰冷刺骨、如同实质的杀意瞬间笼罩全身,让他血液几乎冻结!他惊恐地想要后退,但身体却跟不上意识的命令,已经晚了!
凌霄并没有使用腰间的“蜂鸣”手枪,而是右手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高度压缩、几乎化为淡白色的凌厉剑意能量,快如闪电般点向了刀疤脸持枪的右手手腕!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牙酸的穿透声响起!刀疤脸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被一根烧红的超合金钻头瞬间贯穿!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腕骨碎裂的轻响!改装霰弹枪顿时拿捏不住,脱手向下掉落!他张开口,凄厉的惨叫还未冲出喉咙,凌霄的左手已经如同冰冷的机械钳般,以无法抗拒的力量扣住了他的咽喉,将他重达两百多斤的壮硕身躯硬生生提离了地面,双脚无助地乱蹬!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思维断裂!直到刀疤脸被像鸡仔一样制住,咽喉发出可怕的“咯咯”声,他身后的喽啰们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嘶吼着举起武器!
“放开老大!”
“操!干掉他!”
数道赤红色的能量光束和灼热的实体子弹,带着死亡的尖啸,朝着凌霄泼洒而来!覆盖了他周围不小的范围!
凌霄冷哼一声,扣着刀疤脸咽喉的手臂猛地发力,将其如同破麻袋一样向后一甩,精准地将其当作一面人肉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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