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岩壁上,一群人如同被冻结的壁虎,紧紧贴着,连呼吸都凝滞。岩穴内,狂暴的能量乱流依旧尖啸肆虐,但那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毁灭意志,在“咔嚓…咔嚓…”地“啃”完了盖子献上的四粒暗金碎屑后,如同餍足(或者说暂时被安抚)的凶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余韵,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
“咔嚓…咔嚓…”的意念回响彻底消失。
“呼——”
“呼——”
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如同破风箱般在死寂的岩穴内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脸色惨白,浑身被冷汗浸透,灵魂深处还残留着被洪荒巨兽凝视过的颤栗。
“…活…活下来了?”红毛无声地做了个“劫后余生”的口型,脏辫都蔫巴巴地贴在额头上。
强子靠着岩壁,缓缓滑坐在地,双枪拄地,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
沈曼歌松开紧护着周小敏的手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后怕。
陆青舟抱着金属板,幽绿的竖瞳失焦地望着洞顶,手指无意识地抽搐,显然又被过于庞大的信息冲击干宕机了。
周小敏小脸埋在沈曼歌怀里,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林默依旧维持着那副“面瘫铁块”的模样,眼神空洞,气息沉凝如死物。保温桶盖子“啪嗒”一声掉在他脚边,暗金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传递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
“…哥哥…盖子…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在…打摆子…刚才…那波…献宝…加…装死…耗尽了…盖子…毕生…的…演技…和…能量…盖子…需要…静养…需要…零食…补偿…”
“馆长!”林默猛地回神,声音带着变调的嘶哑!他挣扎着从“沉渊”状态脱离,顾不得身体的僵硬和灵魂的刺痛,踉跄着扑向岩穴中央!
馆长深紫色的身影倒在地上,长袍多处破损,沾染着能量冲击后的焦痕与岩尘。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深邃的眼眸紧闭,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维持终极结界对抗老板的意志冲击,显然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伤及了本源!
“馆长!您怎么样?”林默声音发颤,想伸手去扶,却又怕加重伤势,手足无措。
强子、红毛、沈曼歌也立刻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馆长是他们在这诡异庭院和地脉深处唯一的定海神针!他若倒下…
“生命体征…极度微弱…能量…核心…严重…枯竭…灵魂…层面…遭受…剧烈…震荡…”陆青舟不知何时强行开机,幽绿的竖瞳扫过馆长,金属板敲击出急促而凝重的声响,“…需要…高纯度…生命…能量…和…秩序…本源…进行…紧急…修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高纯度生命能量?秩序本源?
众人心下一沉!在这地脉深处,刚刚经历老板的“犁地”洗礼,上哪找这种东西?
“月华苔藓!”沈曼歌立刻看向周小敏,“小敏,你催生的苔藓!”
周小敏小脸苍白,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之前催生、小心保存的几片纯净的“月华苔藓”,散发着柔和的生命光晕。“给…给馆长…”
沈曼歌接过苔藓,小心地将其放在馆长胸口。纯净的生命能量缓缓渗透,馆长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丝极细微的血色,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点,但效果微乎其微!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弥补那近乎枯竭的能量核心和灵魂创伤!
“…能量…层级…不够!…纯度…尚可…但…量级…差距…太大!…需要…更…庞大的…生命…能量…源!…或者…更…精纯的…秩序…力量!”陆青舟的数据分析冰冷而残酷。
更庞大的生命能量源?在这刚被老板蹂躏过的地脉深处?
更精纯的秩序力量?除了馆长自己,谁还能提供?
绝望再次笼罩。馆长的情况在缓慢恶化,气息越来越微弱。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馆长身边,小手紧紧攥着他冰凉手指的周小敏,突然抬起了头。她小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却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一种奇异的专注。
“…馆长…是为了…保护…我们…”她小声地、带着哭腔呢喃着,“…我…我能…感觉到…地脉…在…害怕…也在…难过…”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馆长苍白的脸,也不再去看周围绝望的同伴。她将自己的小手,轻轻地、稳稳地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一股极其微弱、却纯净到不可思议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第一颗水滴,从她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不再是之前催生苔藓时那种对食物的“渴望”,也不是恐惧和悲伤。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宏大、更贴近脚下这片古老大地本身的…抚慰?共鸣?祈求?
“…别怕…别难过…”周小敏的声音细若蚊蝇,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融入脚下的岩石,“…我们…需要…帮助…救救…馆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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