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天,雨过天晴。朝阳从洁净如洗的天空洒下,将营地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林凡走出庇护所,深吸一口这雨后的甘冽空气,感到通体舒泰。
昨日的室内工作让他积蓄了力量,也酝酿了新的计划。
今天,他要完成皮筏的收尾工作,并进行首次试水,目标则是探索更远的礁石区,特别是西北方向那些在崖顶上看到过的、可能蕴藏着更多海洋资源的区域。
例行巡视在明媚的晨光中进行。雨水冲刷掉了一些气味,陷阱区依旧安静,但他还是在东侧林缘发现了一些新鲜的、不属于豺狗的较大型猫科动物足迹,这让他心中一凛,提醒自己岛屿的未知危险从未远离。
盐田经过雨水稀释,需要重新引入海水并等待浓缩,他清理了杂物,疏通引水渠。溪流因雨水而略显浑浊,但鱼塘无恙。
回到营地,他首先检查了昨日的成果。海豹皮靴已经完全定型,柔软而坚韧,他穿上试了试,包裹性极佳,轻便跟脚,防水性能有待实践检验。
那盏海豹油灯也状态良好。重点是他的皮筏——经过一夜的静置和油脂渗透,野猪皮变得更加紧绷,固定在竹框架上,整体结构显得结实而轻巧。
他用手按压,皮面回弹有力,接缝处的油脂已经凝固,看起来防水效果不错。
他需要为皮筏配备推进工具。用现有的木桨显然太大太重。他选用一根笔直、坚韧的细长竹竿,将其一端用火烘烤后劈开成四瓣,分别向外弯曲固定,形成一个简易的船钩/撑杆,既可用于在浅水区推进,也可用于钩住礁石。
另外,他又削制了一对更短小的、类似划桨的木板,用剩余的皮条绑在两端作为握把,作为备用的划水工具。
将皮筏拖到水边比拖动“椰舟”木筏轻松太多。林凡怀着期待与谨慎,将皮筏推入浅滩。皮筏轻盈地浮在水面上,吃水很浅。
他小心翼翼地蹲坐进去,皮筏微微下沉,但竹框架提供了良好的浮力和稳定性,野猪皮制成的筏身也没有任何渗漏的迹象!成功了!
他先用那根竹篙,试探着在浅水区撑行,皮筏响应灵敏,转向自如。
然后,他尝试用那双短桨划水,速度虽然不快,但比“椰舟”省力且灵活得多。这小小的皮筏,将他的活动范围从海岸边延伸到了更广阔的近海!
他决定今天的探索目标就是西北方向那片之前注意到的、远离岸边的较大礁石群。他带上弓箭、铁矛,特意缩短了矛杆以适应皮筏空间、渔叉,以及几个空皮囊,划着皮筏,离开了沙滩。
海水清澈见底,皮筏无声地滑过水面,如同一片巨大的树叶。
从海上看岛屿,视角又是不同。他避开了“W”形海湾,直接朝着西北方的礁群驶去。
随着距离拉近,那片礁石区显得更加庞大,黑色的礁石犬牙交错,其间有深色的水洞,浪花拍打其上,溅起雪白的泡沫。这里的水产定然丰富。
他将皮筏小心地停在一处相对平静的礁石背风处,用竹篙固定好。
然后,他戴上那副兔皮手套,防止被礁石或贝类划伤,拿着渔叉和一个小皮囊,涉水爬上礁石。
这里的海洋生物果然繁多,吸附在礁石上的牡蛎、帽贝个头巨大,缝隙里藏着龙虾和螃蟹。他很快就收获了不少,装满了一个皮囊。
当他探索到一片水深及腰、下方是幽深洞穴的礁石边缘时,水下一道迅捷而巨大的阴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阴影潜伏在洞穴口的黑暗中,体型狭长,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滑腻感。林凡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渔叉。
突然,一条粗长的、布满吸盘的触腕如同鞭子般从洞穴中闪电般射出,直卷他的小腿!章鱼!而且看这触腕的粗细,个头绝对不小!
林凡反应极快,勐地向后一跃,险险避开了那突如其来的缠绕。
触腕拍打在水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棕褐色带着斑纹的章鱼头从洞穴中缓缓探出,那双充满智慧却又冰冷无情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林凡,另外几条触腕也如同魔蛇般在水中舞动起来。
这是一头巨型的礁石章鱼,估计腕足展开能超过三米!
林凡心中一惊,但并未慌乱。他深知这种生物的难缠和力量。
他迅速将渔叉交到左手,右手抽出了腰间的铁刀。
章鱼显然将他视为了入侵领地的猎物或威胁,几条触腕同时从不同方向向他袭来,试图缠绕、拖拽!
林凡挥动铁刀,勐砍向一条卷向自己腰部的触腕!锋利的铁刀割开了坚韧的皮肉,章鱼吃痛,触腕勐地缩回,但另外两条触腕已经缠上了他持渔叉的左臂和小腿!巨大的收缩力传来,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并且试图将他拖向深水洞穴!
情况危急!林凡怒吼一声,右手铁刀不顾一切地朝着缠住左臂的触腕根部勐刺!同时,他利用身体重量和脚下礁石的摩擦力,死死对抗着拖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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