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不——!”
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爆发,划破了营地压抑的寂静!
五名战士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剧烈地抽搐、痉挛起来。他们的皮肤表面,青黑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而起,疯狂搏动。肌肉在不自然地、违背生理结构地虬结、膨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仿佛在被强行拉长、重塑。他们的双眼,眼白在瞬间被疯狂蔓延的血丝充斥,继而化为一片混沌的、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猩红!
痛苦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他们开始用头疯狂撞击地面,指甲深深抠进坚硬的祭坛骨面,留下带血的道痕。他们的喉咙里,最初是痛苦的嘶嚎,但很快,这嘶嚎就变成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充满原始杀戮欲望的“嗬嗬”声。
理智,在这狂暴、污秽能量的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迅速瓦解、崩碎。属于“人”的情感、记忆、意识,被强行抹去、覆盖,取而代之的,是对毁灭、对鲜血的无尽渴望,以及对眼前这个掌控了他们生死、赋予他们“力量”的蚩,那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绝对的、盲目的服从。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在旁观者感觉中,却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能量的灌输停止了。
血池恢复了相对平静的翻滚,骨杖顶端的血光也黯淡下去。祭坛上,那五名“战士”——或者说,曾经是战士的某种东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们的体型似乎比之前高大、粗壮了一圈,浑身肌肉贲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但那种力量感,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扭曲的意味。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诡异纹路。他们周身散发着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暴戾、混乱气息,仿佛行走的灾厄。那双猩红的眼睛,没有任何焦点,只有一片混沌的、对生命的漠视与毁灭欲。喉咙里,依旧持续着那种低沉的、威胁性的“嗬嗬”声。
他们,就是蚩倾注了大量“灵料”和心血,精心打造出来的第一批——“血灵卫”。
蚩放下骨杖,面具下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工匠在审视自己的作品,仔细地扫过这五名血灵卫。他看到了他们眼中彻底湮灭的理智,感受到了他们身上那股纯粹而危险的暴力气息,以及那如同提线木偶般,随时等待他命令的绝对服从。
一丝满意(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力量本身的贪婪)在他眼底闪过。
他需要测试一下成果。
蚩随手一指祭坛旁边,一个用来测试武器和战士力量的、需要两人合抱的坚硬木桩。那木桩上早已布满了刀斧的劈砍痕迹,但依旧稳固。
“去。”一个简单的音节,从面具下吐出。
距离木桩最近的一名血灵卫,喉咙里的嗬嗬声陡然变得急促,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发力前的准备动作,就像一头被激发了凶性的野兽,低吼一声,猛地蹿了出去!他的动作迅猛得带起了一阵恶风,瞬间便冲到了木桩前,然后,抬起那肌肉虬结、青筋暴起、肤色青灰的右臂,毫无花巧地,一拳挥出!
没有技巧,没有招式,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
“咔嚓——!!!”
一声爆裂般的巨响!
在下方所有九黎战士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那个需要部落里最强壮的勇士用石斧反复劈砍数十下才能损坏的坚硬木桩,竟被这名血灵卫一拳,从中打得粉碎!木屑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残存的桩体也布满了裂纹,摇摇欲坠。
整个九黎大营,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血池翻滚的声音,和那名血灵卫因为兴奋(或者仅仅是本能)而发出的、更加粗重的喘息声。
死寂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蚩那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疯狂而畅快的笑声,猛然爆发出来,打破了寂静,在充满血腥气的营地中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被他亲手创造出来的力量景象,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与野心。
“看到了吗?!我的战士们!”他转向祭坛下方那些面色各异、但大多被这恐怖力量所震撼的族人,声音如同夜枭嘶鸣,“这就是力量!真正属于我们九黎战士的、足以撕碎一切敌人的力量!简单!直接!强大!”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眼中开始冒出狂热光芒的战士,声音充满了蛊惑性:“不需要像有莘氏那些懦夫一样,去搞什么虚无缥缈的‘感悟’,去追求什么狗屁‘平衡’!我们只需要掠夺!掠夺一切能掠夺的!用敌人的血与魂,浇灌我们自己的力量之种!”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那五名血灵卫身上,语气稍微冷静了一些,带着一种审视工具般的漠然:“当然……任何强大的力量,都难免会有一点小小的……瑕疵。”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名刚刚一拳打碎木桩的血灵卫,在短暂的兴奋后,身体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口鼻中溢出带着血沫的白沫,猩红的眼睛里光芒明灭不定,似乎体内的能量正在失控地乱窜。另外四名中,也有两名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状态极不稳定,仿佛随时可能彻底崩溃,成为一堆无意识的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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