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亵渎生命、逆转造物规则的过程。暴猿强大的生命能量和它那充满野性的意识,被祭坛法阵强行抽取、剥离,然后与金属碎片中来自天外残骸的、充满毁灭与混乱意味的意识碎片,如同搅拌泥浆般,蛮横地糅合在一起。
在无法形容的痛苦与绝望中,暴猿的形体发生着恐怖的畸变。它的骨骼被金属强行加固、延伸,体表被不规则、丑陋狰狞的金属装甲所覆盖,这些装甲仿佛是生长出来的一般,与下方扭曲的血肉紧密相连,缝隙间隐约可见尚未完全被金属覆盖的、跳动着幽绿光芒的肌肉组织和粗大的、变异了的血管。它的背部,金属和血肉凝聚、隆起,形成了一个粗糙的、带有尖锐撞角和束缚结构的座舱,而其胸前,大量的金属和浓缩的邪能则汇聚成了一根短粗、布满瘤节、散发着极不稳定能量波动的炮管原型。
当暴猿眼中最后一点属于它自身的、野性的生命灵光被无尽的邪能彻底吞噬、湮灭,它的头颅无力地垂下,随即又被强行拉起。那对原本充满恐惧的瞳孔,此刻已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两团在其中稳定燃烧的、冰冷的、没有任何生物情感的绿色火焰。
祭坛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一具庞大、丑陋、散发着死亡与混乱气息的造物,缓缓地、僵硬地,从祭坛上站立了起来。
它高约三丈,宛如一座移动的、由血肉与金属胡乱拼凑而成的恐怖小山。周身的金属装甲厚重却毫无美感,布满了尖锐的棱角和未打磨的毛刺,装甲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仍在微微搏动的、泛着绿光的扭曲血肉。它的双臂变成了覆盖着金属的粗壮肢体,末端是巨大而锋利的金属利爪。背部的座舱如同一个怪异的肿瘤,而胸前的炮管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涟漪。
这便是——**邪能机甲**!
它站立在那里,微微歪着头,仿佛在适应这具全新的、充满痛苦的躯壳。随即,它张开那已经部分被金属覆盖、变形了的巨口,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这声音既包含着暴猿残存的一丝生物本能,又混合了金属摩擦的刺耳尖啸,更蕴含着一种能够直接冲击心神、引发恐惧与烦躁的精神污染力量!声波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而污浊。
“成功了!哈哈哈哈!魔神庇佑!我成功了!”蚩状若疯魔地狂笑起来,脸上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扭曲。他在几名同样激动又带着畏惧的巫觋帮助下,沿着临时搭建的粗糙梯架,有些笨拙地攀上了机甲背部的座舱。
座舱内部狭窄而简陋,几乎没有任何舒适的考虑,只有几个简单的、用兽筋和金属丝缠绕的操控结构,以及正中央一个与他的骨杖末端形状完美契合的凹陷接口。
蚩深吸一口那充满金属腥味和邪能恶臭的空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将他那柄顶端兽眼已化为暗绿的骨杖,狠狠地插入了那个接口!
“呃啊——!”
就在连接的瞬间,蚩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股狂暴、混乱、充满痛苦与毁灭欲望的意识流,如同高压洪流般顺着骨杖涌入他的脑海!那是被强行糅合在一起的暴猿残魂与天外金属混乱意识的混合体,充满了对他这个“外来者”的排斥与撕裂感。若非蚩自身的精神力早已在长期的黑暗巫术修炼和接触天外残骸中变得坚韧而扭曲,恐怕瞬间就会被这股混乱意识冲垮,沦为这具机甲真正的、疯狂的“养料”。
短暂的适应与对抗后,蚩凭借着更强大的意志力和对邪能本质的契合,强行压制并初步引导了这股混乱意识。虽然依旧能感到脑海中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在攒刺,灵魂与机甲核心的连接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着毁灭性力量的、病态的快感!
他“感觉”到了这具钢铁巨兽的每一寸装甲,感觉到了那肌肉与金属结合处传来的磅礴力量,感觉到了胸前炮管中凝聚的、足以撕裂大地的恐怖能量!
“力量!这就是真正的力量!属于我蚩的力量!”他在座舱中发出扭曲的嘶吼,声音通过某种扩音结构传出,变得沉闷而非人。
他尝试着,通过意念和简单的肢体动作,向机甲发出指令。
邪能机甲那巨大的、覆盖着金属的头颅缓缓转动,眼眶中的绿色火焰锁定了祭坛旁边一块足有房屋大小的巨岩。它抬起那只无比粗壮的、结合了生物肌腱与金属结构的右臂,然后……猛地挥下!
轰隆!!!
如同陨石撞击!巨岩在金属利爪的恐怖力量下,如同脆弱的土块般,瞬间分崩离析,化作无数碎石四散飞溅!撞击产生的冲击波卷起地上的尘土,形成一圈扩散的烟尘。
蚩在座舱中感受着那反馈回来的、令人迷醉的震动,狂喜更甚。他再次凝聚意念,将注意力集中在胸前那根短粗的炮管上。
嗡——!
炮管前方的空气开始扭曲,发出低沉的共鸣声。一团不稳定的、内部仿佛有无数绿色电蛇窜动的邪能能量球,迅速在炮口凝聚,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能量波动和刺鼻的臭氧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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