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坡的夜色比别处更浓。 陡峭的山坡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便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无数鬼魅在暗中窥伺。
四人借着月光摸到坡顶时,连最镇定的苏老栓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 坡下的山谷里影影绰绰,竟藏着数十道黑影,手中的兵刃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显然是早有埋伏。
“糟了,中了‘鬼影’的计!” 萧长风眼神一凛,握紧了背后的长剑,“这落马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在这里设伏,是算准了我们会来!” 石惊弦的心沉了下去。
他借着月光细看,发现山谷两侧的岩石上插着八面黑色旗帜,分别绣着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八个字,正是《八卦阵图》中记载的 “八门金锁阵”!这阵法以地势为基,八门相生相克,一旦踏入阵中,便会被层层分割,任人宰割。
“爷爷,轻晚,你们退后!” 石惊弦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木剑横在胸前,掌心却沁出了汗。他虽在玉佩中见过阵法图谱,却从未实战过,更何况对方布下的是能困死千军万马的凶阵。 苏轻晚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指尖都掐进了他的衣料里。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我跟你一起。我娘说,兰草剑能破八卦阵的‘巽风位’。” 石惊弦心头一震,回头看她。月光落在苏轻晚脸上,她的眼眶红红的,却咬着唇,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反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那一瞬间,石惊弦忽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不再是需要他保护的玩伴,而是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
“好。” 他重重点头,目光与她相撞,像是有火星溅起,“你记着,等会儿听我号令,专攻‘伤门’左侧的旗帜!” 就在这时,山谷中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像是毒蛇吐信:“萧长风,石惊弦,还有苏老栓的小孙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随着笑声,一道黑影从山谷中央的巨石上飘了下来。他穿着一身黑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瞳孔是诡异的青灰色,看人的时候像是在打量死人。他手里把玩着一柄短匕,匕身上刻满了骷髅头,泛着幽幽的绿光。
“鬼影!” 苏老栓的声音都在发抖,显然是对这人充满了恐惧。 萧长风将三人护在身后,长剑 “呛啷” 一声出鞘,剑光照亮了他冷峻的脸:“鬼影,你屠戮忠良,祸国殃民,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
“替天行道?” 鬼影嗤笑一声,“就凭你?还有这两个黄口小儿?” 他抬手一挥,“布阵!把他们的骨头拆下来,给我的‘百鬼录’添上新名字!”
随着他一声令下,山谷两侧的黑影同时动了。他们踏着诡异的步伐,手中的兵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八面黑旗无风自动,竟在山谷中掀起阵阵阴风。
石惊弦只觉眼前景象一变,原本清晰的山路变得扭曲起来,草木的影子都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 “小心,阵眼动了!”
萧长风低喝一声,长剑一抖,使出 “流云十三式” 中的 “星河倒挂”,剑势如瀑布般劈向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
“噗嗤!” 两声轻响,那两人还没看清剑路,便已被剑气割喉,鲜血喷溅在黑旗上,竟让旗帜的颜色变得更深了。
“有点意思。” 鬼影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萧长风,你的‘流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能废了你,取走剑谱,想必很有趣。”
他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飘到萧长风面前,短匕带着一股腥风刺向他的心口。 这一匕快得不可思议,角度刁钻至极,竟像是能穿透空间。
萧长风不敢怠慢,长剑回撩,“叮叮当当” 几声脆响,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鬼影的身法阴邪诡异,总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匕首上还淬了毒,每次碰撞都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萧长风的剑法则堂堂正正,如行云流水,守得密不透风,剑气纵横间,逼得鬼影无法近身。
两人缠斗在一起,瞬间便战到了山谷深处。 “惊弦,我们上!” 苏老栓拄着拐杖,指向左侧一面黑旗,“那是‘伤门’,阵中最凶的位置,破了它,阵法就乱了!”
石惊弦点头,对苏轻晚道:“跟紧我!” 他运转《九转龙神诀》,内息如江河奔涌,脚下踏着八卦 “乾位”,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 “伤门”。
苏轻晚紧随其后,兰草剑挽出一串剑花,护住他的侧翼,两人的步法竟隐隐相合,像是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拦住他们!” 守在 “伤门” 的几个黑衣人吆喝着冲了上来。他们手中的长刀带着破风之声,直取石惊弦的要害。
石惊弦眼神一厉,木剑横挥,使出 “风卷残云”,剑势如狂风扫过,逼退两人。就在这刹那间,他忽然瞥见右侧一人的刀路有破绽 —— 那是《孙子兵法》中 “以逸待劳” 的破绽,看似蓄力猛攻,实则旧力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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