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火堆偶尔发出 “噼啪” 的声响,将跳跃的光影投在岩壁上。 石惊弦醒时,天色已近晌午。
他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酸痛,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昨夜落马坡的凶险,这点疼已算不得什么。
他侧过头,看见苏轻晚正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个陶罐,小心翼翼地熬着什么,药草的苦涩气味混着淡淡的米香飘过来,让他的肚子忍不住 “咕咕” 叫了起来。
“你醒啦?” 苏轻晚回头,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眼睛亮得像雨后的星星,“快别动,你的伤口刚包扎好。”
她放下陶罐,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探他的额头,手到了半空却又有些犹豫,指尖微微蜷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石惊弦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暖暖的。他故意板起脸,声音却带着笑意:“我没事,好得很。就是…… 有点饿。”
苏轻晚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拘谨一扫而空,嗔道:“就知道你饿。我熬了点小米粥,放了些止血的草药,快趁热喝吧。”
她转身去拿陶罐,裙摆扫过地面的干草,带起一阵轻柔的风,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药味飘过来,竟不难闻。
她舀了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又吹了吹,才递到石惊弦面前:“慢点喝,小心烫。” 石惊弦接过碗,粥熬得糯糯的,带着淡淡的甜味,草药的苦涩被中和得恰到好处。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眼角的余光瞥见苏轻晚正托着下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关切,像只守着主人的小雀。 “你也喝。” 他把碗递过去。
“我早就喝过啦。” 苏轻晚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对了,这个还给你。” 那是石惊弦塞给她的兰草囊,淡绿色的绸缎上沾了些泥土,却依旧完好。
石惊弦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同时红了。
“谢…… 谢谢。” 石惊弦讷讷道,把兰草囊揣进怀里,正好贴在胸口,能感觉到那小小的囊袋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金龙玉佩忽然微微发烫,与兰草囊相触的地方竟透出淡淡的金光!
石惊弦吓了一跳,赶紧把玉佩掏出来 —— 只见那枚雕刻着盘龙的玉佩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而与之相贴的兰草囊也泛起了淡淡的绿光,两种光芒交织在一起,竟在岩壁上投射出一行模糊的字迹!
“这是……” 苏轻晚惊讶地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圆圆的。 石惊弦也愣住了,他仔细辨认着岩壁上的字迹,那是一行娟秀的小字:“烟雨深处,阁藏玄机,兰心一点,可破迷局。”
“烟雨阁!” 苏老栓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岩壁上的字迹,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轻晚她娘说的‘兰草深处’,果然是这个意思!密函一定藏在烟雨阁!”
萧长风也跟了进来,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肩头的伤口用布条缠着,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他看着岩壁上的字迹,若有所思道:“烟雨阁在江南姑苏,是百年前就有的隐世门派,据说阁中收藏着天下奇书秘典,只是近几十年来很少涉足江湖。没想到竟与密函有关。”
“那我们现在就去姑苏!” 石惊弦一下子坐起来,伤口被牵扯得疼了一下,他却毫不在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找到密函,就能扳倒秦桧,为我爹娘报仇,也能还轻晚她娘一个清白!”
萧长风却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鬼影吃了亏,定会在去江南的路上设下埋伏,而且烟雨阁未必会轻易见我们。更重要的是……” 他咳嗽了两声,眉头皱了起来,“昨夜鬼影的匕首上淬了‘寒骨散’,虽是下品毒药,却会慢慢侵蚀经脉,需用烟雨阁的‘还魂草’才能解。”
石惊弦的心沉了下去:“师父,您……” “不碍事。” 萧长风摆了摆手,笑道,“这点小伤,还死不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会会烟雨阁的老朋友。”
他看向苏老栓,“老先生,轻晚,你们愿意跟我们去江南吗?此去凶险,可比落马坡厉害得多。” 苏老栓看着苏轻晚,又看了看石惊弦,重重叹了口气:“轻晚她娘的事,总要有个了结。再说,我这把老骨头,能跟着萧大侠和石小哥做件正经事,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苏轻晚握紧了石惊弦的手,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我跟你去。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跟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石惊弦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涌上心头。他用力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山洞,沿着小路往南走。为了避开鬼影的眼线,他们专挑偏僻的山路走,白天赶路,晚上就在破庙或山洞里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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