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镇的晨雾还未散尽,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搅碎。
镇口的关卡前,秦三带着十几个衙役耀武扬威地站着,腰间的玉带歪歪斜斜,脸上挂着醉醺醺的笑。他手里把玩着个鼻烟壶,三角眼时不时瞟向过往的行人,尤其是年轻女子,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
“都给老子看仔细了!” 秦三打了个酒嗝,唾沫星子喷了旁边衙役一脸,“凡是可疑的人,尤其是一老一少两个丫头片子,还有一个带伤的汉子和半大孩子,都给老子扣下来!鬼影大人有赏,谁抓住了,赏银五十两!”
衙役们轰然应是,眼睛都亮了 —— 五十两银子,够他们快活大半年了。
就在这时,一辆不起眼的骡车慢悠悠地从远处驶来,车辕上坐着个白发老者,正是乔装打扮的苏老栓。车帘掀开一角,露出苏轻晚的半张脸,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上裹着块蓝布,却依旧掩不住那双灵动的眼睛。
“站住!” 一个衙役拦住骡车,手里的钢刀敲了敲车板,“车里装的什么?下来检查!”
苏老栓慢悠悠地跳下车,弓着腰陪笑道:“官爷,就些乡下的土产,想去镇上换点粮食。”
“土产?” 那衙役撇了撇嘴,伸手就要去掀车帘,“我看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哎,官爷且慢!” 苏老栓赶紧拉住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塞过去,“一点小意思,官爷买壶茶喝。”
那布包里是几块碎银子,衙役掂了掂,脸上的横肉顿时松了些,却还是不依不饶:“银子归银子,规矩归规矩。让那丫头下来,爷瞧瞧!”
苏轻晚咬了咬唇,正想下车,秦三忽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三角眼在骡车上扫了一圈,鼻子嗅了嗅:“什么味儿?这么香?”
苏老栓心里咯噔一下 —— 坏了,那织金披风上熏了龙涎香,味儿重得很。
“没…… 没什么味儿啊,官爷怕是闻错了。” 苏老栓赶紧遮掩。
“放屁!” 秦三一脚踹开他,伸手就去掀车帘,“老子什么好东西没闻过?这是龙涎香!车里肯定有宝贝!”
车帘被掀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货物,最上面压着个锦盒。秦三眼睛一亮,一把抢过锦盒打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 里面是件火红色的织金披风,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在晨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秦三笑得嘴都合不拢,一把将披风搂在怀里,“这披风是老子的了!把这一老一少抓起来,说不定还是鬼影大人要找的人!”
苏老栓急道:“官爷,这披风是我们……”
“你们的?” 秦三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在铜陵镇,老子看上的东西,就是老子的!给我带走!”
衙役们一拥而上,扭住苏老栓和苏轻晚的胳膊。苏轻晚又气又急,却想起石惊弦的嘱咐,不能暴露身份,只好咬着牙不说话,眼神却死死盯着秦三手里的披风 —— 那披风的夹层里,藏着他们写给烟雨阁的信物。
就在这时,镇西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和惨叫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秦三吓了一跳,三角眼瞪得溜圆:“什么动静?”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爷!不好了!后巷有人打架,好像是…… 是鬼影大人派来的高手!”
“什么?” 秦三脸色一变,他虽然贪财,却也知道鬼影的厉害,不敢怠慢,“留下几个人看好这两个,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他搂着织金披风,带着大半衙役往后巷跑,关卡的守卫顿时空了大半。苏老栓给苏轻晚使了个眼色,两人趁看守不注意,猛地挣脱束缚,苏老栓一拳打翻一个衙役,苏轻晚则捡起地上的钢刀,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就让开!” 苏轻晚的声音虽抖,却带着一股狠劲。
看守的衙役被吓住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跳上骡车,鞭子一甩,骡车 “哒哒哒” 地冲进了镇子深处。
而此时的后巷里,早已打成了一片血海。
石惊弦扶着萧长风,刚穿过一道低矮的院墙,就被七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握着弯弯的爪子,指甲缝里泛着乌黑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为首的是个独眼黑衣人,爪子上还滴着血,阴恻恻地笑道:“萧长风,石惊弦,没想到吧?鬼影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走后巷,让我们‘鬼爪七煞’在这候着了!”
萧长风将石惊弦护在身后,长剑微微颤抖 —— 不是害怕,而是寒骨散又发作了,一股阴寒之气从丹田直冲头顶,让他几乎握不住剑。
“师父!” 石惊弦扶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睛瞬间红了,“您退后,我来!”
“别冲动!” 萧长风咳出一口血,声音嘶哑,“他们的爪子有毒,沾着就完!用‘流云十三式’的‘寒潭映月’,守中带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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