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苏轻晚带着南疆孩子们用硫磺箭布下的火墙在院外噼啪作响,将影阁侍卫退走的密道入口映得通红。石惊弦捏着那枚 “云” 字玉佩,指腹一遍遍摩挲着温润的玉面 —— 这纹路,分明与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平安锁一模一样。
“爹,这玉佩……” 他话音未落,石长风已捡起三皇子遗落的钢骨折扇,借着火光细看扇骨内侧的刻字,突然浑身一震:“癸卯年…… 正是你娘‘病逝’的那一年!”
秦岳突然低喝一声,银枪猛地刺入地面,枪尖挑起一张燃烧的符纸 —— 竟是从那被定住的傀儡侍卫后颈上飘落的。符纸烧到尽头,化作一只纸鸢飞上天,在空中炸开成九道火光,如流星般坠向院子九个方位。
“是九宫飞星阵!” 苏轻晚突然惊呼,手中竹弓瞬间拉满,箭矢瞄准正北 “坎位”,“他们想用这阵法定位我们的位置!” 她自幼随师父学过奇门,一眼认出火光落点正合 “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中五、乾六、兑七、艮八、离九” 的九宫方位,“坎位属水,最利隐匿,他们的主力一定藏在那边!”
话音刚落,正北方向的院墙突然 “轰隆” 倒塌,十几个黑衣侍卫破土而出,手中短刀泛着幽蓝,显然淬了剧毒。为首者面蒙黑布,只露一双三角眼,手中铁链 “哗啦啦” 甩出,直缠石惊弦脚踝 —— 正是影阁的 “锁魂链”!
“惊弦退开!” 石长风断枪一横,使出 “铁壁式” 硬挡,铁链撞上枪杆,震得他虎口发麻。那侍卫头领冷笑一声,铁链突然分岔,如两条毒蛇缠向石长风双臂,竟是 “分龙势” 的变招!
石惊弦看得真切,铁尺斜挑,以 “艮卦” 的沉稳架住一条铁链,同时喊道:“艮为山,利防守!秦岳姐守住离位,那里火势最旺,他们怕火!” 秦岳会意,银枪舞成一团火轮,枪尖火星四溅,果然逼得扑向离位的侍卫连连后退。
苏轻晚指挥孩子们将硫磺包抛向坤位 —— 坤属土,土克水,正好压制侍卫刀上的毒液。南疆孩童们虽年幼,却动作利落,竹弓射出的硫磺箭精准落在侍卫脚边,燃起的黄烟让他们呛得直咳嗽。
“有点意思。” 黑布头领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石长风,当年你偷虎符时,可没想过有今日吧?” 他铁链猛地回抽,借着石长风卸力的瞬间,另一条铁链如灵蛇窜出,直取石惊弦心口!
石惊弦早有防备,脚下踏 “巽风步” 斜飘而出,铁尺带起劲风,擦着铁链边缘扫向对方咽喉。这招 “风过无痕” 是他融合了父亲的刚猛与母亲留下的轻功谱创出的,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黑布头领没想到他招式如此灵动,急忙偏头,铁链回护,却被铁尺点中肩窝,疼得闷哼一声。
“你认识我爹?” 石惊弦趁势逼进,铁尺连环点向对方周身大穴,尺风带着 “离火” 内劲,逼得对方连连后退。他忽然注意到对方腰间挂着块腰牌,上面刻着个 “煞” 字 —— 影阁七十二煞之一!
“何止认识。” 煞统领狞笑着扯下黑布,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你娘当年就是我亲手送进炼药炉的!那惨叫声,可比现在好听多了!”
“你找死!” 石长风目眦欲裂,断枪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力道,枪尖竟弯折成弧,如毒蛇张口咬向煞统领咽喉 —— 这是石家枪法的禁忌招 “龙折首”,以臂骨为代价换取瞬间爆发力。
煞统领没想到他竟拼命,铁链急忙交缠成盾,“铛” 的一声被枪尖刺穿,枪尖擦着他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惊怒交加,铁链突然崩直,末端的倒钩 “嗖” 地射出,正中石长风肩头!
“爹!” 石惊弦心头一紧,铁尺脱手飞出,直取煞统领面门,同时扑过去扶住父亲。倒钩上的倒刺已没入肉中,伤口处迅速发黑 —— 有毒!
“哈哈哈,中了‘化骨散’,半个时辰骨头就会化掉!” 煞统领捂着脖子狂笑,“石长风,交出虎符和那丫头,我给你解药!”
苏轻晚突然吹了声口哨,院外的硫磺火墙突然向中间合拢,将残余侍卫逼得挤成一团。“别信他!” 她箭矢连珠射出,每支箭尾都绑着一小包硝石,“这毒我师父能解!”
秦岳趁机银枪横扫,枪尖挑落两名侍卫的短刀,厉声喝道:“惊弦,用‘八门遁甲’的‘生门’!中五宫属土,土能克水,毒散得快!”
石惊弦立刻扶着父亲退到院子正中央的五宫位,这里恰是之前放石桌的地方,地面铺着青石板,刻着模糊的太极图。他将父亲按坐在太极图中心,掌心抵在父亲后心,运转内力逼毒。果然如秦岳所说,中五宫的土性气场竟真的压制了毒性蔓延,石长风发黑的伤口渐渐转红。
“有点门道。” 煞统领眼中闪过讶异,随即狞笑道,“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铜哨,吹出三短一长的调子。院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竟是十几名披着重甲的傀儡兵,手中巨斧足有半人高,斧刃上沾着粘稠的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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