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水汽蒸腾,映得崖边的青铜面具泛着幽光。影阁主负手而立,黑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身后四名黑衣人结成 “四象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式隐隐相合,将石惊弦三人困在潭边的方寸之地。
“石长风,你可知这寒潭底下藏着什么?” 影阁主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当年你夫人‘云月心’可不是死在炼药炉,是被我亲手推下去的 —— 她到死都护着你偷的那半张《影阁秘图》,真是可笑!”
石长风的软剑猛地颤动,剑穗上的玉珠 “铛铛” 撞在一起:“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如裂帛,肩头的旧伤因暴怒而渗出鲜血,染红了青灰色的衣襟。
石惊弦扶住父亲,铁尺在掌心转了半圈,尺尖直指影阁主:“阁下戴着面具不敢见人,想必是怕我们认出你的真面目。影阁阁主,究竟是三皇子,还是前朝太傅?” 他瞥见对方腰间的玉带 —— 那是宗室才能佩戴的蟒纹带,显然身份尊贵。
影阁主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潭水泛起涟漪:“等取了你们的命,自然会让你们死个明白。” 他抬手一挥,四象阵立刻发动 ——
青龙位的黑衣人挥剑直刺,剑风带着水汽,正是 “坎水” 的阴柔;白虎位的巨汉抡起铁锤,砸向地面的 “艮土” 位,激起碎石飞溅;朱雀位的女子甩出火折子,引燃潭边的枯草,火舌顺着 “离火” 位蔓延;玄武位的老者则祭出铁链,如长蛇缠向石惊弦的脚踝,封死 “兑水” 退路。
“破他们的生门!” 苏轻晚突然拉满竹弓,箭矢直指青龙与白虎之间的空隙 —— 那是四象阵的 “夹缝生门”,按《孙子》“乱军引胜” 之理,此处是阵形转换的薄弱处。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口血亏的眩晕感阵阵袭来,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示弱。
石惊弦会意,铁尺突然横扫,卷起潭水泼向朱雀位的火焰。水汽遇火化作白雾的瞬间,他拽着父亲踏 “巽风步” 斜掠而出,铁尺带着 “燎原劲” 砸向玄武位的铁链 —— 这招借风势、用水威,正是奇门 “风生水起” 的变招。
“铛!” 铁尺与铁链相撞,火星溅在寒潭水面,映出无数细碎的光。玄武老者闷哼一声,铁链竟被震得后退半尺。石长风趁机软剑出鞘,剑尖点向青龙位的脉门,剑势如 “震雷” 破阵,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倒是有几分你爹娘的影子。” 影阁主冷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青铜罗盘,指针飞速转动,指向石惊弦怀中的合璧佩,“可惜啊,今日这‘四象困龙阵’,专克你们石家的‘流云劲’!”
罗盘转动的刹那,四象阵突然加速,青龙剑缠上石长风的软剑,白虎锤堵住石惊弦的退路,朱雀火舌舔向苏轻晚的裙角,玄武铁链则直取石惊弦怀中的玉佩。四人配合无间,竟将石家父子的刚猛、苏轻晚的灵动尽数压制。
石惊弦瞥见苏轻晚的裙摆被火星燎出个洞,心头一紧,铁尺突然脱手,砸向朱雀位的火折子。趁对方躲闪的瞬间,他扑过去将苏轻晚揽入怀中,就地翻滚避开铁链 —— 两人的脸颊在翻滚中相贴,她的发香混着潭水的清冽,让他心头一震,竟忘了身处险境。
“弦哥!” 苏轻晚推开他,脸颊绯红如霞,反手射出两支箭,逼退追来的黑衣人。她的箭尾扫过他的手腕,突然触到个硬物 —— 是那枚月牙暖玉,不知何时从他怀中滑了出来,正贴着他的肌肤发烫。
“合璧佩!” 苏轻晚突然喊道,“两块玉佩碰在一起时能破邪阵!” 她想起无回谷中双玉合璧的白光,急忙解下自己的月牙佩,掷向石惊弦。
石惊弦伸手接住,指尖与玉佩相触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蔓延。他将月牙佩与怀中的合璧佩紧紧攥在掌心,两块玉突然发出金红交映的光,竟在三人脚下形成个太极图,将四象阵的攻势挡在光圈之外。
“不可能!” 影阁主失声惊呼,青铜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玉佩,“云家的‘同心玉’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石惊弦这才明白,母亲留下的玉佩不仅是信物,更是克制影阁邪术的关键。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母亲闺名 “云月心”,是江湖中 “云氏奇门” 的最后传人,这对玉佩原是云家的 “护族宝”,需两情相悦者共握才能发挥全力。
“轻晚,握住我的手!” 石惊弦抓住苏轻晚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按在发烫的玉佩上。苏轻晚的指尖一颤,暖流与他的掌心相融,太极图的光芒陡然暴涨,竟将青龙位的长剑震得脱手飞出!
“爹,攻白虎位的‘死门’!” 石惊弦喊道。他看清了 —— 白虎巨汉的铁锤每次落下,都会在 “艮土” 位留下个浅坑,显然那里是他旧伤所在。
石长风的软剑如灵蛇出洞,剑尖精准刺入浅坑,借着巨汉挥锤的力道,剑身在坑中一旋,竟将铁锤的木柄震裂!巨汉惨叫着后退,四象阵顿时出现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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