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雾霭,太液池的水波泛着金红,龙舟的龙首在朝阳中栩栩如生,却不知龙腹内已藏好索命的机关。石惊弦攥着铁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苏轻晚的软鞭缠在两人手腕间,像条解不开的红绳。
“墨风的话不能信。” 苏轻晚的声音带着微颤,却刻意挺直脊背,“沈姑姑精通风后奇门,怎会轻易被擒?他是想乱我们的心神,逼我们自乱阵脚。” 她抬手抚过鬓边的杏花钗,那是沈姑姑临行前塞给她的,说 “危急时能救命”。
石惊弦点头,目光扫过龙舟周围的八个方位 ——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与周伯通阵图上的标记一一对应。南岸的柳树是生门,北岸的石桥是休门,东侧的画舫是开门,这三门是安全通路,其余五门暗藏杀机。而龙舟本身,正处在九宫中枢的 “中宫” 位,恰是阵眼。
“《孙子》说‘利而诱之,乱而取之’。” 石惊弦压低声音,铁尺指向龙舟底舱,“他故意说沈姑姑在船上,就是引我们从死门进。我们从生门潜入,先找龙骨第三段的机关。”
苏轻晚踮脚往龙舟方向望,晨光中,果然见南岸柳树下有个模糊的人影,正朝他们挥手 —— 是沈姑姑的侍女小翠,她手里举着朵杏花,正是约定的信号。两人对视一眼,借着芦苇丛的掩护,猫腰往生门移动。
刚靠近柳树,小翠就扑了过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布:“姑姑让我把这个给你们!” 布上是沈姑姑的字迹:“龙舟底舱有暗门,通往国库密道,瑞王要盗传国玉玺。”
石惊弦心头一震 —— 传国玉玺藏在国库,而国库的入口,就在龙舟龙骨下方!瑞王布下八门阵,根本不是为了杀他,是为了借混乱掩护盗玉玺!
“走!” 他拽着苏轻晚往龙舟侧舷游,辟水符在衣内发烫,分开的水波在身后留下两道浅痕。接近龙舟时,石惊弦抽出铁尺,照着船身的木板轻敲三下 —— 这是木工的暗号,询问是否有暗门。
船板突然从中间裂开道缝,沈姑姑的脸出现在里面,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进来!墨风带了三十名死士,已经在离位布了‘火龙阵’,午时三刻准时引爆!”
两人钻进暗门,舱内漆黑一片,只有沈姑姑手里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光。石惊弦摸到墙壁上的凸起,按沈姑姑的指示转动 —— 这是奇门遁甲的 “八门转枢”,每转一格,对应一门方位的机关就会暂时失效。
“离位属火,火龙阵一旦启动,整个龙舟都会被烧穿。” 沈姑姑的声音压得极低,“玉玺的钥匙在我这儿,但需要两个人同时按住国库的‘阴阳锁’才能打开。” 她看向苏轻晚,“丫头,你的杏花钗借我用用。”
苏轻晚解下钗子递过去,只见沈姑姑将钗尖对准夜明珠,珠光照在钗身的纹路,竟映出串密码 —— 是太液池的水深数据。“这是你娘当年设计国库时留的后手,只有杏花钗能显影。” 沈姑姑将数据记在纸上,“石小子,你去艮位拆火龙阵的引信,那里属土,克制离火。轻晚跟我去坤位,国库入口在那里。”
石惊弦攥紧苏轻晚的手,软鞭在两人腕间绕了个结:“我很快回来。”
苏轻晚踮脚在他掌心捏了下:“小心,艮位属土,机关多是巨石,用‘顺水推舟’的巧劲。” 她记得他肩胛的伤,怕他用蛮力牵扯伤口。
石惊弦点头,转身消失在暗门后。沈姑姑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腕,眼中闪过丝笑意,随即正色道:“走,坤位的阴阳锁需要女子血脉才能启动,你的血里有云家的灵气,正好合用。”
苏轻晚跟着沈姑姑穿过狭窄的通道,夜明珠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突然,通道尽头传来金属摩擦声,沈姑姑猛地将她拽到石柱后 —— 三名死士正举着长刀巡逻,刀身反射的光在地面扫过,像毒蛇吐信。
“坤位属土,死士的盔甲是精铁所制,怕火。” 沈姑姑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又递给苏轻晚一小瓶火油,“等下听我口令,泼过去就点火。”
苏轻晚点头,指尖在软鞭上缠绕 —— 这鞭梢浸过硫磺,遇火即燃。死士越来越近,脚步声震得通道簌簌落灰,其中一人的刀鞘擦过石壁,火星溅在苏轻晚脚边。
“动手!” 沈姑姑突然低喝。
苏轻晚手腕一扬,火油呈弧线泼出,沈姑姑同时点燃火折子。火舌顺着油痕窜出,瞬间将三名死士裹在里面,惨叫声被石壁反弹回来,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苏轻晚别过脸,却被沈姑姑按住肩膀:“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两人穿过火区,前方出现两尊石兽,兽口各有个凹槽。沈姑姑将钥匙插进左侧凹槽:“你的血,滴进右侧。”
苏轻晚咬破指尖,鲜血滴入凹槽的瞬间,石兽突然震动,发出 “咔咔” 的声响。她刚要后退,却见沈姑姑脸色大变:“不对!这是‘反锁’!瑞王早就换了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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