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的钟声如惊雷滚过太液池,国库密室的血色阵法突然亮起红光,铁链锁住的少年缓缓睁开眼,那双与石惊弦一模一样的眸子里,竟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阴鸷。
“哥哥。” 少年的声音嘶哑如磨铁,铁链在他挣扎时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你终于来了。”
石惊弦如遭雷击,铁尺 “当啷” 落地。他自幼便听父亲说过,母亲当年生下的是双胞胎,可弟弟生下来就没了气息,怎么会……
“瑞王骗了你们。” 沈姑姑的声音突然从阵法边缘传来,她被石块砸中了腿,正拖着伤肢艰难爬行,“他当年偷走二公子,用‘换魂术’养在血阵里,就是要借双生血脉打开传国玉玺的封印!”
苏轻晚扶住摇摇欲坠的石惊弦,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脊背 —— 他肩胛的伤口又在渗血,脸色白得像纸。“弦哥,别慌。” 她将杏花钗紧紧攥在掌心,钗尖的凉意让她保持清醒,“这阵法按《奇门遁甲》‘阴盘九局’布的,生门在离位烛台,我们能破。”
石惊弦猛地回神,捡起铁尺护在她身前:“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
“沈姑姑说,双生血能破阵,也能毁阵。” 苏轻晚打断他,目光扫过阵法边缘的八个烛台,“离位属火,你的‘燎原劲’能引动烛火,我用云家血配合,能让阵法反噬。” 她忽然踮脚,在他耳边轻声道,“信我,就像信你自己。”
少年在阵中突然剧烈挣扎,铁链上的符文亮起红光,整个密室开始震动。“瑞王说了,只要你我血脉相融,他就能拿到玉玺,君临天下!” 少年的眼睛死死盯着石惊弦,“你为什么不帮我?我们本就该一起……”
“住口!” 石惊弦怒喝,铁尺指向阵眼的凹槽,“他把你当容器养了十几年,你还要帮他?”
“那又怎样?” 少年惨笑,“至少他让我活着,不像你们,把我丢在暗无天日的血池里!” 他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溅在阵法中央的凹槽里 —— 那里正是放置玉玺的位置,黑血落下的瞬间,凹槽竟发出幽幽绿光。
“不好!他在引动血祭!” 沈姑姑急喊,“快阻止他!血祭一旦完成,整个皇城都会被血阵吞噬!”
石惊弦不再犹豫,铁尺卷起离火劲,直取离位烛台。可刚踏出半步,阵法边缘突然弹出十二道暗箭,箭簇泛着蓝汪汪的光,正是墨风的 “透骨毒”。苏轻晚的软鞭如灵蛇出洞,在空中挽出十二朵鞭花,精准缠住箭杆,借力一甩,毒箭尽数钉入石壁,箭尾还在嗡嗡震颤。
“走!” 石惊弦拽着她腿 “七星步” 冲向离位,铁尺在烛台上一敲,火苗突然窜起半丈高,映得阵法上的符文愈发狰狞。少年在阵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掌拍向地面,无数血藤从石缝中钻出,缠向两人脚踝。
“坤位属土,血藤怕土!” 苏轻晚想起沈姑姑教的五行相克,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石惊弦的铁尺上。云家血遇离火劲,竟在尺身燃起金红火焰,石惊弦顺势横扫,血藤遇火即燃,发出滋滋的焦臭。
就在此时,密室大门被猛地撞开,瑞王带着墨风闯了进来,手中捧着个锦盒,里面正是传国玉玺!“石惊弦,多谢你送上门来!” 瑞王笑得癫狂,将玉玺塞进阵眼凹槽,“双生血,云家灵,再加上本王的皇室龙气,这天下……”
“你的龙气?” 沈姑姑突然冷笑,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与石惊弦腰间的碎裂玉佩严丝合缝,“你忘了二十年前,你为了夺位,亲手杀了先帝的私生子?这龙气,早就被你的血污玷污了!”
瑞王脸色骤变,墨风突然甩出毒镖,直取沈姑姑心口。石惊弦铁尺一挑,毒镖反射回去,正中墨风咽喉 —— 他到死都瞪着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个少年手里。
“杀了他们!” 瑞王嘶吼着扑向石惊弦,手中短刀带着破空之声。石惊弦侧身避开,铁尺点向他的脉门,这招 “流云点穴” 又快又准,瑞王惨叫一声,短刀脱手飞出。
苏轻晚趁机扑向离位烛台,将杏花钗插进烛台底座的小孔 —— 那里是阵法的 “死穴”,沈姑姑临终前偷偷塞给她的纸条上写着。钗尖刺入的瞬间,烛火突然倒转,顺着血藤往阵眼蔓延,少年的嘶吼声越来越凄厉。
“不!我的天下!” 瑞王状若疯魔,扑向阵眼想夺回玉玺,却被反弹的红光震飞,撞在石壁上吐出鲜血。
石惊弦看着阵中痛苦挣扎的弟弟,心头像被刀割。少年的目光与他对上,突然露出丝解脱的笑:“哥,毁了我…… 也毁了这阵法……”
“弦哥!” 苏轻晚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他被血祭控制了,再等下去,我们都活不了!”
石惊弦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决绝。他握住苏轻晚的手,将两人的血同时滴在铁尺上,离火劲与云家血相融,在尺身凝成道金红相间的光刃。“对不起。” 他对着阵中轻声说,铁尺猛地劈向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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