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晚攥着双佩在老槐树下急得打转,掌心的玉佩烫得像团火。石惊弦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周前辈定在生门,生门属土,老槐树的位置恰合‘艮卦’,土能克水,千面蛊怕的就是这处地气”。可眼下午时已过,皇陵方向的紫气越来越浓,她摸出沈姑姑临终前塞给她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皇陵地宫的奇门阵图,生门在 “戊己土” 位,正是老槐树对应的方位。
“周前辈!” 她对着树洞轻唤三声,树干突然 “咔” 地裂开道缝,个灰袍老者滚了出来,正是周伯通的师弟,人称 “活地图” 的周玄机。他脸上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麦饼:“丫头,可算来了!千面蛊的解药在皇陵地脉深处,需用双佩当钥匙,打开‘坤位’的玄水棺……”
话未说完,街角突然窜出十余名黑衣人,个个面蒙黑巾,手中短刀泛着青蓝 —— 是影阁的 “蚀骨卫”,专奉石惊寒之命追杀带佩之人。周玄机拽着苏轻晚往巷尾跑,一边跑一边扔出怀里的铁弹子:“这些人练了‘千面蛊’的变体,砍头都不死,只能打心口的‘蛊母’!”
苏轻晚的软鞭突然反卷,鞭梢精准缠住最前那名黑衣人的手腕,借势一甩,将他掀翻在地。她瞥见对方心口有块凸起,软鞭猛地收紧,只听 “噗” 的一声,黑衣人口中喷出黑血,心口竟钻出条寸许长的肉虫 —— 正是千面蛊的母蛊。
“好鞭法!” 周玄机喝彩,从腰间解下柄青铜八卦镜,“照他们的脸!这镜子能破千面蛊的幻术!”
苏轻晚依言用鞭梢卷起铜镜,镜面反射的光刚照到第二名黑衣人脸上,对方就发出凄厉的惨叫,黑巾下的脸竟在不断变化,最后化为张陌生的面孔 —— 竟是前日在御花园当值的禁军!
“这些人都是被蛊控制的普通人!” 苏轻晚心头一紧,软鞭的力道不禁松了三分。就在这时,名黑衣人趁机挥刀砍来,周玄机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刀划中肩头,伤口瞬间泛黑。
“老周!” 苏轻晚急喊,软鞭如灵蛇出洞,缠向黑衣人的心口,同时将双佩塞进怀里,“你先走,我去皇陵!”
周玄机捂着伤口往相反方向跑,故意将黑衣人引开:“记住,地宫的奇门阵要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走,千万别碰‘死门’的金砖!”
苏轻晚刚拐进通往皇陵的密道,就听见身后传来骨裂声 —— 是周玄机用最后力气折断了自己的腿,好让黑衣人以为抓住了正主。她咬着牙加快脚步,泪水混着汗水淌进衣领,双佩在怀里烫得像要烧起来。
密道尽头是道青铜门,门上刻着奇门遁甲的符文。苏轻晚按羊皮卷所示,将双佩嵌入门环,“咔嚓” 两声,门后传来流水声,股寒气扑面而来。地宫比想象中宽敞,穹顶倒挂着无数钟乳石,地面的水洼倒映出重重影子,分不清哪是真身哪是幻象。
“坤位…… 玄水棺……” 她默念着,按 “八门” 方位往前走。脚刚踏入 “进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石惊寒的声音,又阴又冷:“苏轻晚,你以为跑得掉?”
他带着四名蚀骨卫堵住了入口,手中把玩着枚青铜哨,嘴角噙着狞笑:“石惊弦快被蛊虫啃噬了吧?你把双佩给我,我就给你解药,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岂不快哉?”
苏轻晚的软鞭 “唰” 地抽出,鞭梢点向地面的水洼,水花飞溅,借着倒影看清了蚀骨卫的站位 —— 竟是按 “四象阵” 布的,青龙位的黑衣人握刀,白虎位的持盾,朱雀位的带火折子,玄武位的背着水囊。
“《孙子》有云,‘乱而取之’。” 她突然冷笑,软鞭缠上头顶的钟乳石,猛地拽落,碎石砸向玄武位的水囊,水囊破裂,水流瞬间漫过地面。朱雀位的黑衣人刚划着火折子,就被水汽逼得连连后退 —— 水火相克,阵形顿时乱了。
石惊寒脸色一沉,亲自扑了上来,掌风带着蚀骨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掌法与石惊弦有七分相似,却更阴狠,每招都往苏轻晚的关节招呼。
苏轻晚借水洼的倒影预判他的招式,软鞭时而如 “灵蛇吐信” 直取面门,时而如 “玉带缠腰” 护住周身。她看准石惊寒肩头的旧伤 —— 那是当年被石惊弦用铁尺挑破的地方,突然变招,鞭梢带着劲风抽向那里:“你比他差远了!”
石惊寒惨叫一声,掌风顿时散乱。苏轻晚趁机跃向 “坤位”,却见玄水棺旁站着个穿龙袍的老者,正用匕首撬开棺盖。
“父皇?” 石惊寒又惊又怒,“你怎么会在这?”
老者正是被影阁囚禁多年的先帝,他转过脸,脸上爬满蛊虫的痕迹:“朕要毁了这棺材里的‘千面蛊’母巢,你们影阁拿朕当傀儡,还想让这蛊虫祸乱天下?” 他将匕首刺向棺中,却被石惊寒一掌拍开。
混乱中,苏轻晚已将双佩按在棺盖的八卦锁上,棺盖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汪泛着金光的泉水,水面漂浮着无数虫卵 —— 正是千面蛊的母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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