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地宫的石阶泛着潮气,每往下走一步,空气就冷硬一分。石惊弦提着铁尺走在左首,苏轻晚执软鞭护在右侧,两人腰间的双佩不时相碰,发出细碎的玉鸣,倒成了这死寂地宫里唯一的活气。
“按《奇门遁甲》,‘伤门’对应白虎,主血光,” 苏轻晚指尖滑过潮湿的岩壁,那里刻着模糊的星图,“你看这星位排列,地宫布的是‘八门金锁阵’,咱们现在走的‘杜门’,看似无路,实则藏着生门。” 她突然停步,软鞭往斜前方一甩,鞭梢卷住块松动的墙砖,轻轻一拉 —— 竟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侧洞。
石惊弦侧身钻进去,铁尺在身前划了道弧:“小心机关。”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坠下数十支毒箭,他足尖一点 “震位”,铁尺旋出个银圈,箭雨撞在尺身上纷纷断折,“‘惊门’位的箭阵,果然够狠。”
苏轻晚紧随其后,软鞭如灵蛇缠上洞顶垂下的铁链,借力荡过片积满黑水的坑洼:“这是‘休门’的‘弱水’,沾着就烂。当年我爹说过,《孙子》里‘衢地合交’的道理,在阵法里就是要借势,不能硬闯。”
穿过侧洞,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圆形墓室中央,玄水棺静静泊在石台上,棺前立着尊青铜人像,手里捧着个锦盒,正是镇国公临终前提到的物件。而墓室四周,竟站着八名黑袍人,为首的白面无须,手里把玩着串骷髅头串珠,正是影阁的 “鬼面判官” 崔无常。
“石公子,苏姑娘,” 崔无常的声音像刮过坟头的风,“阁主早算到你们会来,特意备了份大礼。” 他打了个响指,八名黑袍人同时拔剑,剑刃映着幽光,竟是淬了 “腐骨水” 的毒剑。
“就凭你们?” 石惊弦铁尺一沉,尺端抵着地面,激起圈尘土,“《孙子》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就这八个人,也配拦路?”
崔无常冷笑:“石公子忘了‘关门捉贼’的道理?这墓室是‘死门’,进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 他猛地掷出骷髅串珠,珠子落地炸开,黑烟腾起,化作八只利爪鬼,嘶吼着扑来。
“是‘画皮蛊’!” 苏轻晚软鞭急挥,鞭梢缠着硫磺粉,抽在鬼爪上 “滋滋” 冒白烟,“惊弦,左三右五是真人,黑烟里的是幻象!” 她看出黑袍人按 “八卦” 站位,左三属 “离火”,右五属 “坎水”,正是生门破绽。
石惊弦铁尺直取左三黑袍人,尺身带着 “燎原劲”,对方举剑相迎,只听 “当” 的一声,毒剑竟被震得脱手。他顺势踏 “坤位”,铁尺反撩,正中那人咽喉 —— 黑袍人倒地,露出张布满蛊痕的脸,竟是当年父亲身边的侍卫长。
“果然是影阁的旧部。” 石惊弦心头一沉,铁尺旋身横扫,逼退另外两人,“轻晚,取锦盒!”
苏轻晚应声掠向青铜人像,软鞭突然缠向空中,卷住支悄无声息射来的透骨钉 —— 那是右五黑袍人的暗箭。她借势翻身,脚在人像肩头一点,指尖刚触到锦盒,崔无常的骷髅串珠已砸到眼前!
“小心!” 石惊弦飞扑过来,铁尺架住串珠,两股力道相撞,他闷哼一声,虎口震得发麻。崔无常的内力竟如此深厚,难怪能坐稳影阁第二把交椅。
“分心可是大忌。” 崔无常狞笑着变招,串珠突然散开,化作八道黑影,分袭两人要害。石惊弦将苏轻晚往身后一拉,铁尺在身前布成防御圈,“‘浑水摸鱼’的小伎俩,也敢拿出来现眼?” 他看出黑影是借烟雾形成的虚招,真正的杀招藏在地面 —— 石砖正在翻转,露出底下的尖刺!
苏轻晚软鞭一扬,卷住石惊弦的腰往侧面一拽,两人险险避开尖刺。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手札:“惊弦,‘八门’中‘景门’主文书,锦盒定有机关,别碰盒盖!”
话音未落,已拿到锦盒的黑袍人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化作滩血水 —— 盒盖内侧竟藏着 “化骨毒”。崔无常见状大笑:“蠢货,连阁主的机关都敢碰!石惊弦,这锦盒是你爹亲手设的,除了石家血脉,谁碰谁死!”
石惊弦心头一动,铁尺抵住盒底,注入内力。锦盒 “咔” 地弹开,里面果然躺着份黄绸卷轴,正是先帝遗诏!他刚要去拿,崔无常突然祭出串珠,这一次,珠子里飞出的竟是条两尺长的 “噬心蛊”,直扑他面门!
“惊弦!” 苏轻晚想也没想,软鞭缠上蛊虫的七寸,同时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石惊弦。蛊虫被鞭梢勒得狂扭,毒液溅在她衣袖上,瞬间蚀出个大洞。
“找死!” 石惊弦目眦欲裂,铁尺带着十成功力劈向崔无常,尺风扫过之处,石屑纷飞。崔无常没想到他竟能爆发出如此力道,慌忙举串珠格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血丝。
苏轻晚趁机将蛊虫甩进弱水坑,软鞭回收时却被只突然从石壁钻出的手抓住 —— 竟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脸上戴着和云月心一模一样的面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