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昆仑墟仍飘着雪,石惊弦牵着苏轻晚的手踏过冰封的河谷,靴底碾过碎冰的脆响,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两人腰间的双佩不时相触,发出温润的玉鸣,像是在回应远处雪峰传来的雪崩声。
“按奇门遁甲,‘昆仑墟’属‘艮卦’,主山险,” 苏轻晚拂去发间雪花,指尖划过岩壁上的古老刻痕,“你看这纹路,与影阁密令上的‘噬影纹’如出一辙,定是影阁总坛入口。” 她突然停步,软鞭往斜前方一甩,鞭梢卷住块松动的冰岩,轻轻一拉 —— 冰岩后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悬着串冰棱,折射的光在地上投出个八卦阵影。
石惊弦执破邪刃在前探路,刃尖挑开洞顶垂下的冰锥,寒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小心,里面有活人。” 他压低声音,铁尺般的目光扫过洞内 —— 地上散落着数具影阁死士的尸体,胸口都有个细小的血洞,显然是被某种精巧的暗器所伤。
苏轻晚软鞭缠上洞壁的铁链,借力荡过片积冰的水洼:“是‘透骨钉’,周前辈说过,这暗器是影阁‘鬼手’卫庄的独门功夫。” 她突然瞥见水洼倒影里有异动,软鞭急挥,卷住支从暗处射来的透骨钉,“出来!”
阴影里转出个穿灰袍的老者,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握着个黄铜暗器筒,正是 “鬼手” 卫庄。他脸上刀疤纵横,独眼中闪着狠光:“石公子,苏姑娘,阁主早算到你们会来,特意备了份大礼。”
石惊弦破邪刃一横,刃光映着冰壁,寒气逼人:“魏忠贤在哪?我弟弟石惊寒的下落,你最好如实招来。”
卫庄冷笑:“阁主说了,想知道答案,就得闯过‘九曲迷魂阵’。这阵是按《孙子兵法》‘九地’布的,过得了‘衢地’,穿得过‘绝地’,才有资格见他。” 他突然拍掌,洞壁两侧的冰门同时打开,露出九条幽深的通道,每条通道尽头都泛着幽幽绿光。
“‘兵者,诡道也’。” 苏轻晚凑近细看,发现通道入口的冰面上刻着极小的字,分别是 “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他是想用‘九地’困住我们,每条道都有不同的机关。”
石惊弦指尖点向刻着 “衢地” 的通道:“‘衢地则合交’,这条道必有关卡,却也是唯一能联合外力的生路。” 他看向卫庄,“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拦路?”
卫庄狞笑着掷出三枚透骨钉,钉尖擦着石惊弦耳畔飞过,钉入冰壁:“闯得过再说!” 他转身钻入 “死地” 通道,身影瞬间消失在绿光里。
石惊弦与苏轻晚对视一眼,同时踏入 “衢地” 通道。通道两侧的冰壁上嵌着无数铜镜,将两人的身影折射出重重叠叠的幻影,脚下的冰面突然开始转动,竟组成个巨大的 “八门金锁阵”。
“‘乱而取之’!别信影子!” 苏轻晚软鞭缠上头顶的冰棱,借力腾空,鞭梢扫过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幻影骤然消失。石惊弦破邪刃同时挥出,刃光劈开迎面扑来的冰锥,“‘速战速决’!走‘生门’!”
两人踏着 “休、生、开” 三门方位疾行,冰面下突然传来 “咔咔” 的声响,无数冰刺从地面钻出。苏轻晚软鞭卷住石惊弦的腰,往侧面一拽,两人险险避开,却见冰刺组成的图案竟与玄水棺前的星图一模一样。
“是‘周天星斗阵’!” 苏轻晚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手札,“惊弦,按‘北斗七星’的方位走!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石惊弦依言踏 “天枢” 位,破邪刃挑起块冰砖,果然露出个安全的落脚点。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星位前进,冰刺在他们脚下组成的杀阵始终慢了半拍。
通道尽头是座冰厅,厅中央的冰台上躺着个人,浑身被冰链锁住,正是石惊寒!他胸口的黑晶已消失,脸色苍白如纸,却仍睁着眼,看到石惊弦时,眼中闪过复杂的光。
“弟!” 石惊弦冲过去想解开冰链,却被苏轻晚拉住。她指着冰台四周的符文:“是‘锁魂阵’,强行解链会伤他心脉!”
冰厅突然震动,魏忠贤从冰壁后走出,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铃铛:“石惊弦,没想到你真能闯过‘九地’。想要你弟弟活命,就用先帝遗诏来换。”
石惊弦破邪刃一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以为我会信你?” 他看出魏忠贤身后的冰柱有异动,显然藏着伏兵。
魏忠贤摇响铃铛,石惊寒突然剧烈挣扎,冰链上的符文亮起红光:“他体内的‘返魂蛊’还在我掌控中,你不换,他就会被蛊虫啃噬而死!”
苏轻晚软鞭突然缠上魏忠贤的手腕,同时将双佩掷向石惊弦:“用双佩破阵!‘阴阳相济’能解锁魂阵!”
石惊弦接住双佩,将内力注入其中,金红光芒瞬间笼罩冰台。冰链上的符文与双佩光芒相触,竟渐渐消退。石惊寒的脸色缓和了些,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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