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晚抱着渐渐透明的石惊弦,指尖穿过他化作金光的衣袖,泪水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烟尘。镇国公抢上一步,从怀中掏出个青铜小鼎,鼎身刻满 “坎水” 符文,他猛地将鼎按在地面,沉声道:“苏姑娘,快!借你苏家血脉之力,启动‘玄水结界’!这咒是影阁的‘离火蚀心咒’,需以至阴至柔的水性灵力压制!”
苏轻晚回过神,发间玉簪突然自行脱落,坠在青铜鼎中,发出 “叮” 的脆响。玉簪上的云纹与鼎身符文相契,瞬间漾起一圈水蓝色光晕。她想起母亲留下的手记 ——“苏家血脉,可引天河之水,克世间火毒”,当即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鼎中。
“以我苏轻晚之名,召玄水,破离火!”
水蓝色光晕骤然暴涨,如潮水般漫过石惊弦的身体。那些透明的金光竟被光晕托住,不再消散,石惊弦的轮廓渐渐凝实,只是脸色白得像纸,肩头的伤口渗出黑血,带着焦糊的气味 —— 那是咒力在啃噬血肉。
“咳……” 石惊弦猛地睁眼,握住苏轻晚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别费力气…… 这咒是石惊羽用本命精血催动的,寻常水法压不住。” 他目光扫过秘库石门,门缝中已透出诡异的红光,“而且,影阁的后手来了。”
话音未落,石门 “轰隆” 一声被撞开一道缝隙,无数带着倒刺的锁链如毒蛇般窜入,链尖泛着绿光 —— 竟是淬了 “化骨散” 的毒链!镇国公麾下的禁军举盾格挡,链盾相撞的脆响中,已有两名亲兵被锁链扫中,甲胄瞬间腐蚀出破洞,惨叫着倒地。
“是影阁的‘锁魂卫’!” 镇国公横刀立马,刀锋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这群杂碎竟能破了外围的‘八门阵’!”
苏轻晚突然想起石惊弦曾教她的奇门要义,急声道:“镇国公,左前方‘巽位’是风眼,右后方‘坤位’属土,他们定是从这两处破的阵!”
镇国公眼神一凛:“传令下去,弓弩手守‘巽位’,长枪手堵‘坤位’!按‘兑金生水’之法列阵,给我把锁链打回去!”
禁军应声变换阵型,弓弩手箭矢上涂了苏轻晚鼎中引出的玄水,射中锁链便冒起白烟,毒链顿时软垂下来。但锁魂卫的攻势愈发凶狠,石门缝隙越来越大,隐约可见外面站着个黑袍人,手中握着面青铜镜,镜光所及之处,禁军的甲胄竟自动开裂 —— 正是影阁的 “裂甲镜”!
“是影阁的‘镜使’!” 石惊弦挣扎着站起,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与苏轻晚发间落下的玉簪碎片拼在一起,恰好组成完整的 “离卦”,“轻晚,还记得‘离中虚’的要诀吗?这镜光虽烈,却怕至阴之物的倒影!”
苏轻晚心头一动,突然扯下腰间的软鞭,鞭梢蘸了青铜鼎中的玄水,猛地甩向石门缝隙。软鞭在火把映照下泛起水纹,恰好将镜光反射回去。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黑袍人手中的青铜镜炸裂开来,锁链攻势顿时一滞。
“好机会!” 镇国公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锁链,刀锋上凝着玄水光晕,“石公子,苏姑娘,随我冲出去!秘库不能守!”
石惊弦却摇头,突然抓住苏轻晚的手,将她往青铜鼎旁拽:“你留在此地维持结界,我去会会他们。这咒要解,得先斩了施咒人 —— 石惊羽定在外面!” 他从地上拾起破邪刃,刃身因咒力侵蚀泛着黑气,“轻晚,信我吗?”
苏轻晚望着他肩头不断渗出的黑血,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软鞭缠上他的手腕:“我用‘坤土’结界护你后心,你用‘乾金’之力破敌,记住,《孙子》说‘兵之情主速’,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石惊弦心头一热,破邪刃猛地劈向地面,火星溅在青铜鼎的水纹上,竟激发出金红色的火焰 —— 那是他以本命灵力强行催动的 “焚天诀”,虽能暂时压制咒力,却如饮鸩止渴,嘴角已溢出血丝。
“走!”
镇国公在前开路,长刀舞得如银龙出海,每一刀都精准劈在锁链的 “死穴”—— 链环衔接处,这正是《孙子》“避实击虚” 的要诀。石惊弦紧随其后,破邪刃划出的刀光带着水蓝与金红两色,水蓝是苏轻晚借给他的玄水灵力,金红是他自身的焚天诀,两道力量在刃身交织成太极图案,所过之处,毒链尽数化为飞灰。
石门之外,竟是座依山而建的石台,台分八层,每层都站着穿黑袍的影阁教徒,手中各持不同法器 —— 有喷吐毒烟的 “离火筒”,有射出冰棱的 “坎水弩”,显然是按奇门八卦布的 “八荒阵”。石惊羽站在最高层,黑袍上绣着血色 “离卦”,手中握着颗跳动的火珠,正是咒力的源头。
“石惊弦,你竟能撑到现在。” 石惊羽冷笑,指尖捻诀,火珠猛地暴涨,石惊弦肩头的伤口顿时如被火烙,疼得他闷哼一声,“可惜啊,这‘蚀心咒’每半个时辰便会加深一层,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脉像被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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