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古道的石阶覆着层薄霜,在残月映照下泛着青白微光。石惊弦扶着苏轻晚拾级而上,破邪刃的金芒在袖中若隐若现 —— 镇国公的人马虽击退了魏忠贤,却在中途 “偶遇” 山匪时与他们走散,如今两人身边,只剩下那名幸存的小旗兵阿福。
“石公子,前面就是‘回马岭’。” 阿福指着前方的弯道,冻得发紫的手指在火把上烤了烤,“老国公说,影阁在这设了‘九曲迷魂阵’,按‘奇门遁甲’的‘九地’方位排布,走错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苏轻晚突然停在石阶上,指尖抚过崖壁的青苔,那里隐约有凿刻的痕迹:“是‘离火’符文。” 她从发间取下玉簪,往符文凹槽一插,崖壁竟弹出块石板,露出张泛黄的舆图,“我外祖父曾在此采药,留下过阵图。”
舆图上用朱砂标着九处红点,正是迷魂阵的 “生、死、休、伤、杜、景、惊、开” 八门方位,唯有居中的 “中宫” 未标符号。石惊弦凑近一看,发现中宫位置画着个小小的杏花图案,与苏轻晚的银锁纹样如出一辙。
“中宫是阵眼。” 苏轻晚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娘说过,‘杏花落处,玄水归源’,这阵眼怕是要由我来破。”
石惊弦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孙子》言‘上下同欲者胜’,要破阵,我们一起。” 他看向阿福,“你在岭下接应,若见火光三响,便是我们破阵的信号。”
阿福刚要应声,回马岭的雾气中突然传来琵琶声,曲调哀怨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石惊弦皱眉道:“是影阁的‘摄魂琵琶’,用靡靡之音乱人心神,快捂住耳朵!”
话音未落,雾气中飘来数十名白衣女子,个个手持琵琶,面容姣好却眼神空洞 —— 竟是被 “离魂散” 控制的影阁女卫。为首者怀抱金琵琶,指尖拨动的刹那,琴弦射出数道银丝,直取苏轻晚面门!
“是‘金弦索命’!” 苏轻晚软鞭急挥,银芒织成密网,将银丝尽数挡开,“这些琴弦淬了‘化骨水’,沾不得!”
石惊弦破邪刃出鞘,金红火焰劈开迷雾:“按‘八门’走‘景门’!那里属火,能克这阴邪音波!” 他拽着苏轻晚往右侧岔路冲去,刃身划出的火弧如盾牌般护住两人,琵琶声撞上火焰,顿时变得刺耳难听。
白衣女卫紧追不舍,金琵琶女子的琴弦突然暴涨,如灵蛇般缠向石惊弦的脚踝。苏轻晚见状,软鞭缠上旁边的古松,借力旋身,玄水灵力灌注鞭梢,竟将琴弦冻成冰棱:“惊弦,用‘火燎原’!”
石惊弦会意,破邪刃横扫而出,火焰顺着冰棱蔓延,金琵琶女子猝不及防,琴弦尽数燃断,琵琶腹内突然爆出毒烟。两人早有防备,闭住呼吸冲过毒烟,却见前方的石阶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道丈宽的悬崖,崖底云雾翻滚,隐约能听见兽吼。
“是‘死门’!” 苏轻晚急忙拽住险些坠崖的石惊弦,软鞭甩出缠住对面的崖松,“跳!”
两人借着鞭力荡向对岸,落脚处恰好是块突出的岩石 —— 正是舆图上的 “中宫” 位。石惊弦刚站稳,就见岩石上的杏花图案突然亮起红光,苏轻晚的银锁竟自行飞出,嵌入图案凹槽。
“轰隆!”
脚下的岩石缓缓下沉,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洞。洞壁上刻满皇室宗亲的名录,最末端赫然写着 “朱轻晚” 三字,旁边注着 “玄水脉传人”。苏轻晚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我果然是…… 皇室血脉……”
石惊弦将她揽入怀中,破邪刃警惕地指向洞口:“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轻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驱散了她心中的惶恐。
洞深处传来青铜钟鸣,三人循声走去,眼前豁然开朗 —— 竟是座依山而建的祭坛,坛上摆着九只青铜鼎,鼎中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幽蓝的鬼火,映得中央的石碑忽明忽暗。
石碑上刻着 “血魔封印” 四个大字,碑前跪着个穿龙袍的身影,正是当朝皇帝!他身边站着魏忠贤,手中捧着个黑木匣,匣中隐约有血光闪动。
“你们终于来了。” 皇帝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种近乎疯狂的狂热,“轻晚侄女,你可知这石碑下埋着什么?”
苏轻晚握紧软鞭,银锁在胸前发烫:“我外祖父说,泰山之下压着被太祖封印的血魔,你想放出它?”
“放出它?” 皇帝狂笑起来,笑声在山洞中回荡,“朕要与它合为一体!有了血魔之力,再加上你的玄水血脉献祭,这天下谁还能挡朕?”
魏忠贤突然掀开黑木匣,里面躺着颗跳动的心脏,血管与祭坛的青铜鼎相连,鬼火瞬间变成血红:“石公子,苏姑娘,这是镇国公的心头血。老奴早说过,他怎会真心救你们?”
石惊弦如遭雷击 —— 镇国公竟也是影阁的人?难怪会在中途 “走散”!
“动手!” 皇帝低喝一声,魏忠贤的玉扳指射出黑气,化作数条血蛇扑向苏轻晚。石惊弦将她护在身后,破邪刃燃起熊熊火焰,血蛇遇火便发出凄厉嘶鸣,却不退反进,显然被血魔之力催动得不惧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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