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中的断剑仍在轻颤,剑鞘上新刻的字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极了石惊弦此刻的心跳。他握紧苏轻晚的手,两枚莹白玉佩在掌心相抵,竟隐隐透出温润的光晕,与断剑的震颤形成奇妙的共鸣。
“这玉佩……” 苏轻晚指尖抚过 “三生石上旧精魂” 七字,突然想起母亲梳妆台的暗格里,也曾藏着块相似的玉佩,只是那时她年纪尚幼,只当是寻常饰物,“我娘的遗物里,好像也有一块。”
镇国公拄着刀凑过来,浑浊的眼睛在玉佩与断剑间打转:“石老将军当年镇守北疆,曾从一个萨满手里夺过对‘同心佩’,说能感应至亲安危。莫非……” 他猛地一拍大腿,“这就是那对玉佩!你爹定是早料到今日,才将玉佩藏在断剑里!”
阿福举着火把照亮鼎底,突然惊呼:“下面有东西!” 众人探头看去,只见鼎底刻着幅微型舆图,标注的地点在漠北的 “黑风口”,旁边注着行小字:“血魔残识藏于此,需双佩合璧方能彻底镇压。”
石惊弦眉头紧锁:“看来影阁阁主虽死,血魔的残识却未散尽。” 他想起父亲信中 “永绝后患” 四字,突然握紧破邪刃,“漠北之行,势在必行。”
苏轻晚将一枚玉佩系在他腰间,另一枚贴身藏好,软鞭在掌心转了个圈:“《孙子》言‘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咱们明日一早就动身。” 她目光扫过祭坛角落的影卫尸体,突然发现其中一具的靴底刻着个 “狼” 字,“是北狄的‘苍狼卫’!他们竟与影阁勾结?”
镇国公脸色骤变:“黑风口正是北狄与我朝的边境!这群蛮夷定是想借血魔之力南下,老臣这就修书回京,请圣上增兵边境!” 他说着就要动笔,却被石惊弦按住手腕。
“圣上未必可信。” 石惊弦想起皇帝与影阁的牵连,“镇国公忘了魏忠贤的话?不如传信给你相熟的边将,让他们暗中戒备。” 镇国公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次日清晨,杏花坞的薄雾尚未散尽,四人已换上轻便的行装,踏上前往漠北的路。柳婆婆不知何时赶了来,塞给苏轻晚个药箱:“里面有‘九转还魂丹’,治外伤最灵。还有这瓶‘避瘴水’,漠北的风沙毒得很。” 她又偷偷塞给石惊弦个小布包,“这是老身给丫头备的嫁衣图样,你们…… 早日成事。”
石惊弦脸上一热,刚要道谢,柳婆婆已赶着马车消失在巷口。苏轻晚凑过来,眼尖地瞥见布包上的鸳鸯戏水图,脸颊顿时飞红,转身假装整理软鞭,耳尖却红得要滴血。
一路北行,越靠近漠北,风沙越烈。这日傍晚,四人在一处破败的驿站歇脚,刚升起篝火,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石惊弦示意众人熄灭灯火,自己则隐在门后,破邪刃的金芒在袖中流转。
来者是队北狄骑兵,约有三十余人,个个披发左衽,腰间挂着狼牙配饰。为首的百夫长满脸横肉,马鞭指着驿站喊道:“里面的人出来!我们大汗要借道黑风口,识相的交出干粮马匹,饶你们不死!”
镇国公按刀欲起,被石惊弦按住。他对苏轻晚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绕到驿站后院,阿福则在门口哭喊道:“官爷饶命!我们只是赶路的商人,干粮都给你们!”
百夫长带人闯进驿站,刚要抢夺物资,后院突然传来苏轻晚的清喝:“惊弦哥,‘艮位’有动静!” 北狄骑兵不知是计,纷纷看向东北方,石惊弦趁机从暗处冲出,破邪刃划出 “离火斩”,金红刃光如新月般掠过,瞬间砍断三名骑兵的马腿。
“有埋伏!” 百夫长怒吼着挥刀劈来,他的弯刀带着草原的烈风,招式大开大合,正是北狄的 “狂狼刀法”。石惊弦不与他硬拼,足尖点着《奇门》“飞九宫” 的步法游走,刃身始终对着他的破绽 —— 狂狼刀法刚猛有余,却露着 “巽风” 位的空当。
苏轻晚的软鞭如 “坎水” 缠上另一名骑兵的脖颈,银铃骤响时,玄水灵力已冻住他的咽喉。她手腕轻抖,将骑兵甩向同伴,同时对镇国公喊道:“国公爷,‘兑位’是他们的粮草队!” 镇国公会意,挥刀直扑骑兵身后的驼队,刀光过处,驼背上的皮囊尽数被劈开,流出的却不是粮草,而是刺鼻的火油!
“不好!” 百夫长脸色剧变,石惊弦已抓住机会,破邪刃反撩,金火点燃散落的火油,驿站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北狄骑兵怕火,顿时阵脚大乱,石惊弦与苏轻晚趁机冲杀,两人的招式愈发默契,他的火焰烧断弯刀,她的冰棱封锁退路,竟在片刻间放倒十余人。
百夫长见势不妙,虚晃一刀策马欲逃。石惊弦将破邪刃掷出,刃身如金箭般穿透他的肩胛,钉在驿站的柱子上。“说!北狄大汗为何要借道黑风口?” 他踩着百夫长的脸,声音冷得像漠北的寒风。
百夫长疼得嘶吼:“是、是影阁的人找我们大汗合作!他们说黑风口有能让我们打赢南朝的宝贝!” 他突然狞笑,“你们杀了我也没用,苍狼卫的‘血狼阵’已经布在黑风口,你们进去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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