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风沙卷着血腥味掠过耳畔,石惊弦握紧苏轻晚的手,断剑在掌心震颤,剑身上的 “镇魂石” 光芒忽明忽暗,似在预警着山洞深处的凶险。他侧目看向身侧的姑娘,她鬓边沾着沙尘,玄色劲装被狼爪划破了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渗着血珠,却咬着唇不肯吭声,只将软鞭握得更紧 —— 那鞭梢的银铃在激战中撞掉了两颗,此刻响动虽哑,却更显决绝。
“怕吗?” 石惊弦的声音压在风里,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轻晚仰头看他,睫毛上的沙粒被风吹落,眼底却亮得像星:“你在哪,我便在哪。”
话音未落,山洞深处突然传来 “轧轧” 声响,竟是数十根玄铁锁链从岩壁中弹出,在空中交织成网,锁扣碰撞的脆响里,裹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镇国公拄刀喘息,左肋的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半片衣襟:“是‘天罗锁’!这阵仗,怕是影阁的‘幽冥卫’到了!”
阿福抱着从苍狼卫身上搜来的火把,手一抖,火星溅在地上,照亮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箭孔 —— 原来这山洞早被改造成了瓮城,他们竟是闯进了对方的陷阱。
“放箭!” 洞顶传来阴冷的喝声,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石惊弦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断剑旋出金红弧光,“叮叮当当” 的脆响中,箭簇尽数被斩落。苏轻晚趁机甩出软鞭,鞭梢卷住一根悬在半空的锁链,借力腾空时,玄水灵力顺着鞭身漫延,将锁链冻成冰柱:“惊弦哥!东北角箭雨最密,是‘生门’假象,真正的弱点在西南‘死门’!”
她竟从箭簇的落点里,看出了奇门八卦的布局 —— 西南角的箭矢看似稀疏,实则暗藏杀机,却也暴露了机关枢纽的位置。
石惊弦心领神会,断剑猛地插入地面,金火顺着石缝蔓延,将西南角的岩壁烧得发烫。只听 “咔嚓” 一声,箭孔后的机括果然卡住了。就在此时,锁链网突然收紧,从网眼间跃出十数条黑影,个个蒙面黑衣,手中短刀泛着幽蓝毒光,正是影阁最狠辣的幽冥卫。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左额上赫然印着个 “幽” 字:“石少将军,苏姑娘,阁主早料到你们会来。这‘锁魂阵’,是特意为你们备的大礼。” 他手中短刀突然分身,化作三柄飞刀,呈 “品” 字形射向石惊弦咽喉 —— 竟是影阁绝学 “三绝斩”。
石惊弦不退反进,断剑挽出个浑圆的光圈,将飞刀尽数卷落,借力旋身时,剑脊重重砸在对方手腕。黑衣人闷哼一声,短刀脱手的瞬间,突然从袖中甩出条毒鞭,缠向石惊弦脚踝。这变招快如闪电,正是《孙子》所言 “兵之情主速”,却被苏轻晚的软鞭中途截住。
两鞭相交,毒鞭上的倒刺与软鞭的银铃碰撞,苏轻晚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手臂蔓延,急忙运起玄水灵力相抗:“是‘蚀骨毒’!” 她手腕翻转,软鞭突然绷直如棍,竟用鞭梢点向对方胸前大穴 —— 这招正是从母亲手札里学的 “玉簪点穴”,将软鞭当作判官笔用,出其不意。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她有此变招,仓促间后仰避开,却被石惊弦的断剑扫中肋下,踉跄后退。石惊弦正要追击,洞壁突然震动,竟从暗处冲出两队披甲武士,手持长戟,甲胄上刻着北狄的苍狼纹 —— 竟是苍狼卫的残余势力!
“看来影阁与北狄果然勾结已久。” 镇国公抹了把脸上的血,挥刀劈开迎面刺来的长戟,“惊弦,左路交给我,你护着轻晚闯机关!” 他虽年迈,刀法却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猛,每一刀都劈在长戟的薄弱处,逼得苍狼卫连连后退。
阿福不知何时捡起了柄掉落的弯刀,虽吓得脸色发白,却死死守住镇国公后侧,每当有苍狼卫偷袭,便闭着眼乱挥一通,竟也歪打正着挡了几次。
石惊弦拉着苏轻晚冲向山洞深处,断剑与软鞭配合得愈发默契。他以 “离火” 剑法劈开挡路的锁链,她便以 “坎水” 鞭法冻住袭来的毒箭,两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竟如同一道流动的光影。苏轻晚的玄水灵力与石惊弦的金火灵力相撞时,总会激起圈淡淡的虹光,将靠近的敌人震开 —— 这是双脉合璧的威力,竟比单独施展强了数倍。
“前面有石门!” 苏轻晚突然指向前方,只见岩壁上嵌着扇丈高的青铜门,门上刻着幅巨大的八卦图,乾位处缺了块玉佩形状的凹槽。石惊弦摸出腰间的同心佩,刚要嵌入,那刀疤黑衣人竟带着四名幽冥卫追了上来,短刀组成刀阵,将两人围在中央。
“困兽之斗罢了。” 刀疤人冷笑,“这门后是‘血魔池’,你们进去也是喂魔!”
石惊弦突然笑了,笑得刀疤人莫名心慌。他突然将断剑塞给苏轻晚,自己抽出腰间的破邪刃,双剑在手的刹那,金红与幽蓝的光芒同时暴涨:“轻晚,记不记得《孙子》说‘以正合,以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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