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阳光如碎金般洒在石惊弦脸上,他望着那队疾驰而来的银甲骑兵,握着破邪刃的手微微发颤。为首那员老将银盔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面容虽添了风霜,眉眼间的刚毅却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 正是三年前被传战死沙场的父亲,石啸天。
“爹……” 石惊弦喉结滚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竟只化作这一个字。
石啸天翻身下马,铠甲碰撞的脆响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拥入怀中,铁臂勒得石惊弦骨头生疼,却暖得让人心头发烫:“臭小子,长这么高了。” 声音里的沙哑,泄露了这位铁血将军的动容。
苏轻晚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父子,悄悄将软鞭缠回腕间。阳光落在她沾着沙尘的脸上,映得眼底的笑意温温柔柔 —— 原来这就是惊弦哥常常梦见的模样,比他描摹的还要英武,也还要…… 想念。
“石将军!” 镇国公拄刀上前,拱手笑道,“老臣就说石帅吉人天相,果然!”
石啸天松开儿子,转向镇国公抱拳回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轻晚身上时微微一怔:“这位姑娘是?”
“爹,她叫苏轻晚。” 石惊弦急忙介绍,耳尖微微发红,“是…… 是女儿……” 话没说完,就被苏轻晚用手肘轻轻撞了下腰,只好改口,“是一同破了影阁阴谋的同伴。”
苏轻晚脸颊发烫,低头抚了抚腰间的同心佩,那玉佩不知何时已被石惊弦悄悄与自己的拼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石啸天何等人物,早已看出端倪,朗声笑道:“好,好!轻晚姑娘,多谢你照顾犬子。” 他目光转向石惊弦,突然沉下脸,“说吧,影阁阁主到底是谁?”
“是当今圣上!” 镇国公抢先答道,将血晶人影的样貌、以及与影阁勾结的证据一一说明。石啸天听完,眉头拧成个川字:“果然是他!三年前我在北疆查到他私通北狄,才被他设计陷害,伪造了战死的假象。”
正说着,阿福突然指着西方惊呼:“那边又有马蹄声!”
众人望去,只见烟尘中奔来一队黑衣骑士,人数虽少,气势却如黑云压境。为首者身披紫袍,面容俊美,正是那位刚刚登基的新帝!他身后跟着十数名 “影卫”,个个气息阴鸷,腰间佩着与幽冥卫相似的短刀。
“石将军,别来无恙?” 新帝勒住马,语气带着虚假的温和,“朕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倒先找到了‘逆子’。” 他目光扫过石惊弦与苏轻晚,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闪过丝狠戾,“还有苏姑娘,你外公的账,朕也该跟你算了。”
苏轻晚心头一紧 —— 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当年外公正是因发现新帝炼制血晶,才被灭门,母亲带着年幼的她逃出生天,隐姓埋名。
“废话少说!” 石啸天横刀立马,“赵衡,你弑兄篡位,私通外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新帝赵衡冷笑一声,挥手道:“拿下!记住,留活口 —— 石惊弦的离火脉,苏轻晚的坎水脉,还等着给朕的血晶补灵力呢!”
影卫们如鬼魅般扑来,手中短刀化作道道寒光。石啸天挥刀迎上,他的 “破阵刀” 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北疆风沙的沉猛,刀风扫过,竟将当先两名影卫震得口吐鲜血。“惊弦,护好轻晚!” 他沉声喝道,刀势愈发凌厉。
石惊弦拉着苏轻晚后退两步,破邪刃与软鞭同时出鞘。一名影卫趁机偷袭,短刀直刺苏轻晚后心,石惊弦侧身挡在她身前,破邪刃斜挑,“铛” 的一声磕开短刀,顺势手腕翻转,刃尖擦着对方咽喉划过 —— 这招 “流星赶月”,正是父亲教他的入门刀法,此刻用得竟比往日更添三分狠劲。
“小心!” 苏轻晚突然拽住他,软鞭如灵蛇窜出,缠住另一名影卫的脚踝。那影卫刚要提刀砍鞭,就被苏轻晚借力一拽,踉跄着撞向同伴。她手腕再抖,鞭梢银铃炸响,三枚淬了玄水灵力的银针射向影卫面门,正是从母亲手札中学的 “寒星刺”:“惊弦哥,东南角是‘巽位’,风助火势,你的离火功在那处最盛!”
石惊弦会意,拉着她往东南角疾退。那里恰好是片开阔地,阳光直射,他将破邪刃插入地面,运起内力,只见金红色的火焰顺着刀刃蔓延,在地面画出个巨大的 “离” 卦符号。影卫们追至卦象边缘,顿时被热浪逼退,衣袍竟被灼出焦痕。
“好个‘火烧连营’!” 石啸天在激战中瞥见,朗声赞道,手中长刀突然化作刀网,将三名影卫困在中央,“赵衡,你可知《孙子》有云‘上下同欲者胜’?你的影卫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怎敌得过我们同心协力!”
赵衡脸色铁青,突然从怀中掏出个青铜哨子,吹了声尖锐的呼哨。刹那间,黑风口两侧的山壁后竟滚下无数巨石,烟尘弥漫中,钻出数十名披甲武士,甲胄上赫然是北狄的苍狼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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